周邵陽只是出了趟門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未婚妻。而納蘭仲只是出了趟門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身傷。
還是剛才那家酒樓,還是剛才那個位子,只是這次的兩個人是周邵陽和納蘭仲,趙勇則是去了左吾衛挑人去了。
二人面對面坐著,也不說話,只顧低頭喝自己的酒,喝著喝著,納蘭仲突然大叫一聲,杯子猛地往桌子上一頓,瞪著一雙赤紅的雙眼看著周邵陽,一字一句的道“沒想到,居然是你把程銀屏給拐走了”
周邵陽看著他的眼神以為他這麼做是因為他也喜歡銀屏,可是納蘭仲的下個動作卻把周邵陽弄得滿臉黑線。只見納蘭仲的兩隻手突然抓住了周邵陽的手,凝視了一會就哈哈仰天大笑道“老不死的,你讓我娶程家小姐,你這不是要我命嘛。哈哈哈,還好我遇見了我周大哥。哈哈哈,終於有傻貨為我擋災啦”
而一旁的周邵陽早已是雙目微眯,左手按桌子,右手抓茶壺,身體微微前傾,就像是一隻準備捕食的獵豹一般,一股殺氣在小桌上彌漫開來,納蘭仲感覺渾身汗毛一豎,低頭一看,大吃一驚,連忙道“周大哥不要.......啊”.........................
片刻後,酒樓內,還是那個小桌,還是那兩個人,只不過一個是坐著,一個是蹲著,兩人平靜的交談道
“把頭抬起來,這樣血就不會往外流了”周邵陽若無其事的道,彷彿蹲在地上的納蘭仲那個又紅又腫,還鮮血長流的鼻子不是他砸的一般。
“喔,周大哥,仰這麼高可以了吧”納蘭仲一邊仰頭一邊問道。
“嗯,可以了,就這個角度”周邵陽頓了頓又道“下次還狂不”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了哥,再也不了”納蘭仲此時鬱悶的無以複加,他現在想的是今天能不能活著回家。
兩人之間又安靜了下來,許久後納蘭仲的鼻子不再流血了,周邵陽便讓他坐了下來。
“哥是不是以後鼻子流血,都可以像剛才那樣,蹲下後把頭仰起來就可以了”
“仰起頭可以,但蹲下就不必了”
“那你為什麼還讓我蹲啊”納蘭仲好奇的問道
周邵陽聳了聳肩道“忘了”
“.............”
“說說吧,你怎麼從冀州跑到長安來了。又怎麼會跟銀屏一設計我的”周邵陽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的,今年年初我爹要去我幾個族叔那裡的,喔,就是禦史臺那幾個,可是誰成想,他們居然要我去想辦法結交程家的小姐,想靠程伯父走點門路,起初我看到銀屏事,..偶不,是大嫂時也感覺很漂亮像個天仙似得,可是,有一天,她讓我去她家玩,我一進大門,這她就...就”他此刻好像回憶起了什麼讓他恐懼的事,讓他害怕的拿杯子的手抖個不停。
周邵陽聽他這麼說兀自響起了自己在程家的經歷,兩人對望一眼,齊齊打了個哆嗦。
周邵陽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面前這個跟自己有著相同經歷的孩子。
“來喝酒”
“大哥,幹”
一杯酒下肚,納蘭仲又說道“這樣的女子也只有大哥能夠收服,呵呵,後來,我看大嫂這麼生猛.......厲害,是厲害”納蘭拿眼偷偷看了一眼周邵陽,見他沒反應就繼續說道“後來我就去找程伯父,想讓他幫我弄進左吾衛,可誰知正好碰見他二人在密謀你”
不等納蘭說完,周邵陽便同情的看著納蘭,插嘴道“於是你就悲催的變成了他們之中的第三個,還是最痛苦的那個”
納蘭仲此時就覺得他跟周邵陽簡直就是相見恨晚。他那裡知道,他在程家所經歷過的東西周邵陽早就經歷過了,從小到大除了去程家做客。其他的時間打死他也不去,打死了好歹還有個全屍,可進了程家一不小心就連毛都找不著。
周邵陽放下茶杯,嘆了口氣看著納蘭仲道“你去左吾衛幹嘛”周邵陽知道但凡年輕人都會有想靠自己出人頭地的心思。所以也不點破的問道。
納蘭仲把頭一仰說道“當然是”,可緊接著想起了剛才的一幕,趕緊把頭底下說道“當然是想靠自己出人頭地”
周邵陽看了他一會,道“如果你真的想進左吾衛,我可以幫忙,我隨是甘州長史,但也是左吾衛的果毅都尉,待我行完冠禮你就來我府上找我,到時我帶你去,對了,你武藝可好,別告訴我你剛才被我打成那樣不是裝的”
納蘭仲也不廢話,站起身來走到一個桌子旁,拿起一把筷子對著房梁便一根接一根的射了出去,只聽“垛”“垛”“垛”的聲音那些筷子每根都進入房梁半寸,而且排列整齊。
“好,厲害,賢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吶”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想到,哈哈,老子的尖兵計劃可以開始了,這第一個人已經有了,還有一個在潤州,接下來再到左吾衛裡尋摸幾個高手,拿出來跟他們在一起用後世的特種兵訓練計劃訓練訓練,到時候老子就有一隻海陸空三棲的特種小隊了,然後用他們當教官去練老子手下那一千多人....哈哈哈。
納蘭仲其實是個乖孩子,雖然周邵陽現在癲狂的樣子讓他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能進左吾衛去殺敵建功不覺身體有些發熱。
二人從酒樓分道揚鑣,周邵陽邀請他明日去他府上觀禮,納蘭仲欣然接受,約定明日見面
周邵陽一人騎馬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周府,還沒來得及回房,便被弟弟周邵雲一把拉到了剛剛佈置好的祠堂中,自從一個月前發生的事周邵雲早已沒了當初的那股陰狠勁,有的只是十四歲少年的陽光,他雙手按住哥哥的肩膀,使勁向下一壓,周邵陽便跪在了祖宗的排位前。
剛想發火,就聽門衛傳來孔穎達的聲音“給老夫跪著,按照自古以來的規矩,但凡行冠禮前,都要在宗祠跪上一夜。”
好吧,一個人清靜清靜也好,當下就揮揮手讓弟弟下去了,自己反手插上了門梢,走了兩步坐在了蒲團上,聽著周圍安靜的聲音,周邵陽不經想起了後世的爺爺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