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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睛往那簡樸木屋裡一瞟, 牆上掛著的兩把銅錢劍、五隻三清鈴、一條捆仙索和一隻紫金大葫蘆, 簡直像是在明晃晃地宣判她的末路。
不過為了明漪, 她也只能碎了牙往肚裡咽, 這要是敢抱怨一句,明漪更有理由把她攆走了。
屠酒兒正想翻起來從門邊兒溜進去看看, 就聽見身後的院門又是被匆匆推開撞到門框的“砰咚”一聲,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呲裡哇啦地響起:“師姐你現……”
當屠酒兒正正好和她看了個對眼的時候,柳逢雪的話卡在嘴裡足有好幾個眨眼功夫, 連著鼻孔都隨著擴大了許多:“狐狐狐狐狐——”
“別吵吵。”明漪的半張臉從裡屋門邊露出, 襯著房間裡不太明亮的光線,看起來陰惻惻的。
柳逢雪連忙捂住嘴,硬是把那個到嘴邊的“狸”憋回去, 只是依舊驚恐地盯著屠酒兒看。
“師姐,師尊知道她進玉虛了麼?”柳逢雪的聲音從手掌下悶悶傳來。
“你說呢。”明漪面無表情, 臉色實在不太好看。
“近日來本就總聽到紫清殿的人嚼舌根,說玉虛現下襬著個妖怪不管不顧, 不殺也不降, 還准許住在附近。道門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質疑玉虛了, 如果再叫他們知道這狐狸竟還能在玉虛宮內大搖大擺……”
“我可沒有大搖大擺, 來時都是躲著走的呢, 沒有人發現我。”屠酒兒打斷她, 大尾巴得意地擺了擺。
“那我是不是還要誇誇你?”明漪冷冷地看了眼屠酒兒, 把著輪椅向外面滑了些, “逢雪,去找一隻滿月的黑狗放點血,蘸上鮮血幫我在這屋子院子的東南西北四個角各點三鞭。否則就這股子狐狸騷味兒,遲早把師尊引來。”
逢雪?
叫逢雪的……師妹?
屠酒兒意識到這個女孩子原來就是早些天明漪說要撮合的那個逢雪,立即緊著一張皮警惕地看著柳逢雪,脊背的毛隱隱炸起。
“師姐,你默許她留下了嗎?”柳逢雪仍自顧自地問話,還沒意識到已經被狐狸盯上,也想不到明漪還沒和屠酒兒澄清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這個小誤會因為明漪的漠視,屠酒兒的在意,還有柳逢雪對自個兒師姐的過分信任,隱有發酵膨脹的意味。
但顯然,眼下那倆師姐妹都還沒注意到。明漪無奈長嘆一聲,輕說:“我從來都沒想留過她,可她的去留又是我無法左右的。為了玉虛的名聲,我只能暫為掩飾。”
“狐狸,你還是走吧,不要叫師姐為難了。”柳逢雪對著屠酒兒苦口婆心道。
屠酒兒心裡輕蔑一笑,果然為了得到自己,此人開始要拆散她和明漪了。
“你若是真喜歡師姐,怎麼能就為了自己開心賴在這裡?你曉得這事要是給師尊知道了,師姐要受怎麼樣的懲罰麼?前幾天她就因為茶沒端穩就……”
“關你什麼事?”屠酒兒張口打斷柳逢雪,語氣中攢了不少惡意,“老頭罰她,自有我幫她解難,有你哪門子關係?”
“哎你這個狐狸怎麼好賴不分……”
“誰定的好與賴?反正我就是不認,就是不分,你又如何?”
“你你你你你你——”
明漪看著躺在地上耍賴的小狐狸,正想插嘴說些什麼,可腦中有白光忽閃。
竟突然想到了她死後變回狐狸模樣、仍有一柄劍插在她肚腹之中的情形,那姿勢和此時竟分外相似。一隻爪子折起來放在胸口,柔軟的肚皮翻在面上,小小的腦袋倒過來看著自己,一瞬不瞬的,彷彿從不曾移開片刻。
死去的……
她扶在輪椅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眼睛微微瞌上,含了半句:“……逢雪,算了。”
柳逢雪一愣,師姐心軟了?
不會的,她最瞭解明漪,以明漪的性格絕不會罔顧大局、罔顧整個玉虛的名望對這隻狐狸心軟,絕不可能。
忙急道:“師姐,你……”
“行了。去弄黑狗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