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後山守衛的檻,屠酒兒終於被擋在了玉虛結界外。明漪揉著自己的耳朵,無比後悔聽逢雪的話去了後山,又無比後悔信了阿蠻的話去了灑金湖。
她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間戌時,算來離早課還有不到八個時辰。她前前後後收拾了一番,打了一盆熱水放在書桌下面,褲腿挽到膝蓋以上,一邊泡腳緩和疲憊一邊伏於案頭奮筆疾書。
正寫到第一遍結束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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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漪,你的膝蓋怎麼了?怎麼腫成這樣?”
明漪直接把筆扔了,狼狽地拽起自己的衣襬去擋露出來的小腿,惱怒道:“誰教你來的?女子的腳,是可以隨便看的麼?”
屠酒兒彎下腰,趴在明漪的桌子上,眼睛在她剛剛抄的劍章上掃來掃去:“我看到你剛剛走路有些瘸,想問又怕你生氣,只能偷偷跟過來。”
“後山那兩個弟子呢?”
“阿蠻幫我拖住了。”屠酒兒對著明漪的字頗為讚許地點了點頭,又直起腰來,盯著她遮住的膝蓋,“是跪的吧?那老頭真討厭,就知道欺負你。”
明漪的臉愈發地黑,冷冷說道:“我們玉虛宮的掌門還輪不到你評頭論足。”
“你真笨,既然是罰抄,幹嘛還要用這種正楷字呀,一筆一劃寫起來多費勁。”屠酒兒嫻熟地從明漪的書堆裡拽了一張白紙出來,那爐火純青的模樣,都不知道偷偷來過這裡多少次了。
她拿過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說:“你看,我教你寫行草好不好?那老頭再罰你,你就這麼寫,寫起來特別快。”
筆才提起,紙上的墨還未乾,明漪便一把抓過那張紙,揉作一團,狠狠扔到地上。
屠酒兒尷尬地拿著筆,怯怯地放回筆擱上,小聲說:“對不起,是我冒失了。”
“你不嫌煩麼?”明漪端著胳膊,眯起眼睛,“你不嫌,我嫌。出去。”
“你今日心情不好,我只想……”
“出去。”
屠酒兒揪著自己的裙襬,忍住眼睛的酸澀,徘徊片刻,還是選擇低著頭悻悻離開。
沒多會兒,屠酒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雖說以前偷偷來過這裡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敢久留的。這一回停留這麼長時間,被道家法器燻著,她的身體著實不舒服得緊,昨晚喝的酒都快吐出來了。
狐狸眼睛往那簡樸木屋裡一瞟,牆上掛著的兩把銅錢劍、五隻三清鈴、一條捆仙索和一隻紫金大葫蘆,簡直像是在明晃晃地宣判她的末路。
不過為了明漪,她也只能碎了牙往肚裡咽,這要是敢抱怨一句,明漪更有理由把她攆走了。
屠酒兒正想翻起來從門邊兒溜進去看看,就聽見身後的院門又是被匆匆推開撞到門框的“砰咚”一聲,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呲裡哇啦地響起:“師姐你現……”
當屠酒兒正正好和她看了個對眼的時候,柳逢雪的話卡在嘴裡足有好幾個眨眼功夫,連著鼻孔都隨著擴大了許多:“狐狐狐狐狐——”
“別吵吵。”明漪的半張臉從裡屋門邊露出,襯著房間裡不太明亮的光線,看起來陰惻惻的。
柳逢雪連忙捂住嘴,硬是把那個到嘴邊的“狸”憋回去,只是依舊驚恐地盯著屠酒兒看。
“師姐,師尊知道她進玉虛了麼?”柳逢雪的聲音從手掌下悶悶傳來。
“你說呢。”明漪面無表情,臉色實在不太好看。
“近日來本就總聽到紫清殿的人嚼舌根,說玉虛現下襬著個妖怪不管不顧,不殺也不降,還准許住在附近。道門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質疑玉虛了,如果再叫他們知道這狐狸竟還能在玉虛宮內大搖大擺……”
“我可沒有大搖大擺,來時都是躲著走的呢,沒有人發現我。”屠酒兒打斷她,大尾巴得意地擺了擺。
“那我是不是還要誇誇你?”明漪冷冷地看了眼屠酒兒,把著輪椅向外面滑了些,“逢雪,去找一隻滿月的黑狗放點血,蘸上鮮血幫我在這屋子院子的東南西北四個角各點三鞭。否則就這股子狐狸騷味兒,遲早把師尊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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