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羅眼中,眼前這個李德明就是個心智很不一般的家夥,雖然還不夠老辣,卻有著足夠的韌性,先前敗在自己手中並不說明什麼,只是被眼界經驗還有未知打亂了手腳而已。
老羅沒有收集名將的癖好,至少沒指望有人對自己叩首垂拜,卻是真切希望能給這方土地上出類拔萃的自己人換換腦子,眼下的李德明就是他做的一次試驗。
說話間,老羅身後的眾多將士已經開始駐紮營地——守備營的人構築環形車壘、弩炮營的肌肉男們埋設松樹炮、騎兵營的人則在掛甲換馬,一切有條不紊的在籌備,無論是進攻還是駐守都不影響自家人的安定自若。
遠方那個不起眼的小城突然響了幾聲爆響,引起了老羅身旁眾人的注意。
“什麼聲音?是在敲鼓嗎?”老羅轉頭問道。
“是,將主!”回話的人正是李德明,“定難軍的戰法承自先唐,鼓響為攻,磬響收兵。行軍則配備牛角號為呼應。”
“嗯,這個時候擂鼓……衛慕氏是要進攻了?!”老羅有些不解,眼前的會州小城能夠容納五千人駐守就很不錯,但是向自己這方進攻?除非守將腦子進水了。
“不,將主……主將出營也是要敲鼓的,應該是幹木朵見到了衛慕乙黑,他們要出城來了。”李德明腦門上的汗都要滴下來了,這個羅某人率軍獨有一套,但卻不清楚東方的軍伍習俗,真的不知道他的軍中操範是從哪裡傳承來的。
好吧,老羅清楚自己可能鬧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有點尷尬的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
連續的短促湍急的鼓點聲響起,會州城的厚重大門鬨然大開,一個騎兵百人隊從裡面湧了出來,為首的可以看出是個身材魁偉留著花白長須的主將,那人與守在城下的幹木朵李明義二人交談了幾句,就帶著手下百多人沖著老羅這方騎行而來。
“是衛慕乙黑將軍,他們應該是看了我的信件過來的,將主!”注目看了所有的動靜,李德明提醒道。
“那個留著長鬍子的是衛慕乙黑?”老羅輕傷問道。
“哦……”距離超過三千步,還能看得清?李德明驚愕之後下意識的說道:“衛慕將軍確實留著長鬍子。”
“嗯……”沉默的看了一會兒遠處過來的會州騎士們,老羅提高聲音吩咐了下去。“奧爾基,挑選一百親衛,離陣三百步,隨我出迎!李將軍和我一起去!”
很顯然從會州城內湧出的人不可能有攻擊的想法,憑借老羅身後的大隊人馬,別說一個小小的白人隊,即便萬人騎兵也不會放在眼裡,更何況,方圓不過五裡的區區會州城,能有多少人力?
值得老羅看重的只是李德明口中評定為“忠勇”的衛慕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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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德明口中的伯父,指的是李繼棒,李繼遷的同族兄長,曾在李光睿死後繼承定難軍節度使的職位,只是同時面臨趙宋的壓迫和族人的不認可,選擇親去汴京表達誠意,後被趙宋皇帝扣留宋境。
這裡需要說明一個事情,定難軍從九世紀晚期880年李思恭鮮卑拓跋)開始就變成了拓拔李家的囊中之物,沿襲脈絡是李思恭-李思諫-李彜昌-李仁福-李彜超-李彜殷-李光睿-李繼筠-李繼棒-李繼遷-李德明-李元昊。這當中李光睿死後,李繼筠和李繼棒都只做了不到兩年的定難軍節度使,其中的原因已經難以考證,不過繼李繼棒之後,原本作為銀州防禦使的李光儼一系異軍突起,李繼遷則順勢成為定難軍節度使,猜測應該是家族旁系和直系的爭端導致。
所以,文中李德明的說辭不過是遮掩家醜,把責任都推給趙宋朝廷。
2光義皇帝,指宋太宗趙光義。李德明的這種說話的方式並不合乎東方的禮節,按照當時的禮儀,應該是稱作“太宗皇帝”這種把諡號加在前面的提法,而不是直呼其名然後加個皇帝稱呼,不過李德明的這種說法是表明對趙宋的排斥與憤怒,同樣也是對羅開先的有意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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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城市大了真的很麻煩,堵車加意外,想做點什麼事都會比較煩,這兩天有事外出,去了幾個朋友介紹的公司,幾乎是繞著京城兜了兩個圈,裡程還是以百公裡來計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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