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突厥人俘虜更加麻煩一些,不過沒有人過分關注他們的命運,程守如親自帶人挑選俘虜,改信的、願意屈服的拉到一邊,頑固的和言語無法溝通的則直接刀槍說話。當然,後者並沒有多少,想反抗的在最早被扔進獸欄的時候就反抗了,這個時候還試圖做點什麼的,不是蠢貨就是渾人。
最簡單的其實是定難軍俘虜的處理,雖然這部分人數最多,這些俘虜也是心態最安定的,即使那些剃禿了頭頂毛發的黨項人也沒幾個敢搗亂的。並不是這些人脾氣好最馴服,而是自從李德明率眾逃跑那一刻開始,他們就知道自己被拋棄了,而俘虜他們的人卻是說漢話的!
所以雖然被餓了兩天,卻沒人敢妄動。河西地區常年戰亂,能跟著李德明出戰的家夥即便都是精悍的老兵,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完全不用任何人提醒——費心費力挖個獸欄關押他們就不是殺俘的前兆,所有定難軍的俘虜們多數都很安定,不就是餓幾天嗎,死不了就成。
別說什麼虐俘之類的話語,這時節沒這個概念。無論西方的羅馬還是東方的漢唐,戰場之後,俘虜的命運都不怎麼樣。
如果俘虜老實聽話,羅馬人會把所有俘虜轉交給隨隊商人,商人給與的錢財用來與士兵發響,如果俘虜躁動不安份,羅馬人就會執行他們的十一抽殺律。更晚一些,西方的宗教興起之後,十字軍東徵,會把所有俘虜全部釘在路邊的十字架上。
換做東方幾乎也是差不多的做法,只是東方的將領對人命更不看重,除了偶有拍賣俘虜給世家大族,多數時候的做法非常隨意,仁慈的會編入自己的隊伍,殘酷的則直接殺俘,戰國時期秦武安君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俘虜就是最典型的記錄,而且還有殺死所有敵人,砍掉腦袋堆成京觀的做法。
……
老羅過來檢視俘虜處置情況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了,聽了李錚詳細的報告之後,很是平靜的說道:“那些頑固的綠教徒都殺了,這事老程你看著時機動手,然後就地掩埋,讓那些吃飽喝足的俘虜動手!”
“將主,那有超過五千人,養好了做奴隸……”程守如沒有馬上應諾,而是輕聲說了一句。
“婦人之仁!”老羅喝罵了一句,轉而掃視四周,接著說道:“當初怛羅斯兵敗之後,那位高大帥的河西軍下場如何?工匠營的人如果不是還有價值,恐怕也被殺光了吧?至於奴隸,東去路上難免有不開眼的,怕找不到人嗎?還有,用這些頑固的綠教徒做奴隸,他們將來作亂傷了人誰來負責?”
“末將遵令,將主!”程守如再不敢多言。
旁邊的眾人也被老羅的命令與呵斥嚇到了,怛羅斯就是太多人心底的傷疤,而且就像老羅說的那樣,誰也不敢保證那些事情不會發生,於是都沒了言語。
稍後一會兒,老羅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了,才解釋了一句,“我知道有人擔心這種仇恨會越來越深,但從古至今,這種仇恨還少嗎?碎葉老城的漢人哪裡去了?孛羅城原本的漢人哪裡去了?我們不亂殺人,投降的可以接收,但是這種死硬的敵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在座的人不多,除了奧爾基等親兵之外,也就李錚、程守如、閔文侯幾個人,隨著老羅的話語,這些人的氣息都開始粗重了起來。
老羅也是點到為止,就連程守如這種軍人也還有著市儈的想法,所以指望所有人一下子具有殺伐果決的氣質是沒可能的。眼下的軍隊在他眼中還非常粗糙,如果不是有歸家的信念和充足的補給,估計這隊伍會和難民沒什麼兩樣。而他如果想要走得更遠,需要的是一步步的走穩妥,培育起一個信念相同的群體,然後才能引導著所有人走向自己期望的方向。
這中間需要多久,需要花費多少心力,根本無法預料,而他能做的只是從一點一滴做起。
……
打發眾人去接著忙碌,老羅本想四處看看,李錚卻攔住他說道:“將主,定難軍俘虜中有幾個漢將,您要不要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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