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倒地怎能不算?誰打攪你了,找他來付賬!”佛羅姆是百無禁忌,他的目的就是攪事兒,機會來了當然不能錯過。
“成,等著,我找人付賬!一會兒接著來!”庫勒說了一句,回身就找剛才咋呼的人,“剛才哪個吃過牛糞的亂說話?”
被罵做吃牛糞的家夥自然不幹了,扯著一副公鴨嗓子叫喚開了,“蠢貨就是蠢貨,剛抬起頭就像餓狼一樣胡亂咬人!”
“是你?該死的哈克木瘋狗!塔塔西姆!你這整天裝腔作勢的小人!到處挑撥是非的野狗!賠錢來!”暴怒的庫勒張嘴自然沒有好話,血脈賁張的氣勢顯得他粗壯的身材更加具備壓迫力。
原本在旁邊圍觀的庫勒的阿布利族人也一同叫囂了起來。
公鴨嗓塔塔西姆既然敢主動挑釁,自然也不是沒有依仗的,和他一同進入帳篷的哈克木部的戰士也只會幫著自己族人。
一時間“瘋狗、牛糞、無賴……”之類的詞彙不絕於耳。
一句“打人了”的話吐出口,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瞬時間拳頭飛舞,桌椅青銅餐具木頭杯子全部開始離開它們原有的位置,到處都是“嘭嗙”的聲音……
羊皮帳篷短瞬間被撞開了幾個大窟窿,可憐的開酒館的伊朗人早就悄無聲息地避開了,紅頭發的佛羅姆自然也腳底抹油扯乎,一群閑著無聊看熱鬧的人湊了過來。
鼻血與口水四濺,牙齒與頭發飛揚。隨著一聲慘叫,一蓬鮮血不知道從何處迸發了出來,“殺人了……”“宰了他……”之類的嘶喊,拳頭架再一次升級,鮮血像盛開的杜鵑花從點點滴滴到漫山遍野。
太陽只有一個還掛在天上,血色卻不只這一處,阿布利部和哈克木部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血花在四處開放。
楊靖也是單獨行動,他的做法與竇祖承還有佛羅姆不同,這個雞賊的家夥在當獵人的時候就喜歡陷阱,如今更是用自己這一曲戰士布設了一個簡單的連環陷阱。
賽裡木與勒克努兩部之間的矛盾可算是仇深似海,伽色尼人卻生硬地把曾經有著血仇的兩家化為鄰居,目的是為了牽制也是為了統治。因為迫於伽色尼方面的壓力兩家不敢扯破臉廝殺,兩部的首領只能是彼此間用陰謀詭計彼此算計,楊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暫時被壓制住仇恨的兩個部族,兩部的首領只要有一個被算計,栽贓到另一個上面,那麼接下來發現了“真相”的兩個部族就會如同烈火烹油一般迅速燃燒起來。楊靖帶著他的人做了最輕松的牽線人,並且用他手中的套索拴住了兩個部族。
赫拉特城東北,哈裡河從東向西流過,一處不起眼的緩坡處,河面足有二三百米寬,哥舒亞正帶著自己的部曲跨河架橋。
這一段的水深不過一米多,但卻不適合馬匹駱駝的快速透過——這樣對從赫拉特城撤離的老羅等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從城裡救出來的漢人奴隸卻很有可能是個難題。所以按照老羅的設計,這裡需要見一個簡易的木板橫橋,然而為了避免被有心人注意到,橋板將被掩飾在水面下方半條小腿的深度,沒錯,就是一座水中橋。
哥舒亞定好了尺寸,站在快到他胸口深的水裡,吆喝著,“快點,木樁馬上搬過來,還差三十步,我們就完成了,晚上可以跟著校尉殺那些突厥人了。”
“曲長,你休息一下,我來砸木樁!”哥舒亞手下有一百人,至少三十多個是一米八以上的壯漢,一個扛著大錘的家夥步履輕松的趟水過來,吆喝道。
“沒錯,曲長你就放心吧,這點活很快就弄好了,你還是找人幫忙抓些魚,晚上倒是可以給將主他們熬湯喝。”騎兵校的家夥多是處在唐人營,一點工匠活真的難不住人,每個都是輕松的很。
有人說賭場上牌風順的話可以大殺四方,看來戰場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