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三月, 二月底連著幾個大晴天,氣溫就升上來了,涼意被一絲絲的抽了去,帶著殘冬的餘威,轉眼就到了陸霄的第十六個生日。
陸霄生在桃花堆雪的季節,這一年的這天恰好是個週末,每年他過生日的時候陳聘總會請上好些親戚朋友到家裡來, 今年也不例外。
往年陸霄對於生日唯一的期待是陸修會不會回來, 老實說他對過生日並沒有很多期待,他並不喜歡應付那些人, 但是今年不一樣了,這是塗桑陪他過的第一個生日,他希望以後的每一個生日都有她在他身邊。
塗桑幾個到的時候陸霄家門口已經停了好些車了,幾個人打車過來的, 山上不好打車, 林深給了計程車師傅一筆錢讓他晚上按點兒過來接他們。
不像夏路駸幾個,塗桑還是頭一次到陸霄家來,看哪裡都是新奇。
開了春塗桑身上的厚衣服就一件件的脫下來了,她想著陸霄家裡今天肯定會有很多人,不好穿的太隨便, 她今天穿了一件珍珠白的打底裙,外面是一件奶白色的羊毛短外套, 整個人看起來奶萌奶萌的。
陸霄接到電話出來接他們, 視線落到塗桑身上就不肯挪開了, 一雙桃花眼目光灼熱,只把小姑娘看的面紅耳赤縮在夏路駸身邊趕緊進了門。
宋子游表示看不下去了,伸手勾上陸霄的脖子,曖昧一笑:“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但是兄弟,要剋制。”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宋子游嘴裡說不出好話,陸霄理都懶得理他,撥開他的手抬腿進屋。
“嚶嚶嚶,好冷淡啊,陸霄你忘記那些年我們倆的後湖一夜了嗎?你這個薄情寡性的男人,提了褲子就不認人。”宋子游惡心完了人趕緊追上去。
大廳裡聚了好些人,塗桑瞥到陸凜正在跟人談話,沉穩淡定,遊刃有餘,父子之間到底是像的,塗桑在陸凜的身上看到了陸霄的影子,想到自己之前還頂撞過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陸霄已經抬腿追了上來,跟在她身邊不緊不慢的走著,低頭看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不禁好笑,伸手去勾她的手指,“想什麼呢?”
塗桑的手心軟軟的,他的指腹摩挲過她的手心,又癢又麻,塗桑抽回手,拿眼睛瞪他,氣鼓鼓的樣子看起來卻一點兒威脅力都沒有,相反讓他覺得更可愛了,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負。
“恩,我錯了,我給你道歉。”陸霄垂了眼輕笑出來,知道她害羞,怕她生氣,趕緊認錯,求生欲可以說是非常強了。
塗桑才不吃他這一套,每次都說話不算數,氣的輕聲一聲,扭頭牽了夏路駸的手就走。
宋子游砸吧了下嘴,一副看戲不怕臺高的表情:“嘖,老大,你看你這給她慣的,都要上天了,我覺得你應該給她點兒顏色看看,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男人的尊嚴。”
陸霄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過去,“我樂意,有意見?”
“沒、沒意見。”宋子游見不得他那副護犢子的樣兒,只好默默在心裡吐槽。
陸霄領著她們去了自己的臥室,宋子游笑的一臉奸詐的遞給陸霄一個紙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點什麼,看起來很沉的樣子。
陸霄接過來拿在手裡掂了掂,挑眉:“這是什麼?”
“愛情寶典啊,全是你兄弟我壓箱底的寶貝,”宋子游一臉奸詐的看了一眼塗桑,又重新看向陸霄,沖他抖抖眉毛,“我覺得你可能差不多要用到了,重點我都給你圈出來了,好好學習學習,不懂的也別問我,畢竟我只有理論知識。”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想不明白這裡頭是什麼也難了,塗桑紅著臉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握著夏路駸的手手足無措的往後躲了躲。
“宋子游你要死啊!耍流氓是不是?”夏路駸劈手給了他一下。
宋子游捂著胳膊疼的一哆嗦,看到她漲紅的臉,來了勁,“喲喲喲,你害什麼羞,我耍什麼流氓了,我哪個字哪句話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你自己腦補完了還賴我,你這思想也太不純潔了吧。”
“你!”夏路駸氣急,抄起枕頭追的宋子游滿屋子跑。
陸霄把塗桑從前到後從上往下的看了個遍,吃味道:“我的禮物呢?”
他到也不是在意她的一份禮物,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結果這丫頭竟然空著手就來了?
塗桑抿抿唇,從包裡掏出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陸霄開啟發現裡面是一張畫,畫上的人是他,是她畫了一個星期一筆一畫描摹出來的。
她有點兒緊張,怕他不喜歡,哪知道這家夥頓時像是要到了糖的小孩兒,眉開眼笑道:“恩,我喜歡。”
陸霄一笑起來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像是月夜裡的桃花,撩人的不象話,塗桑臉上一熱,唰的別開視線。
林深怕夏路駸磕了碰了,無奈的去把她捉了回來,摁在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