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早上,天色意外的陰沉了下來,雨將下不下,年級組讓各個班先上會兒自習,原地待命,如果不下雨再把隊伍拉出去。
就在眾人以為要逃過一劫的時候,太陽出來了,空氣裡的陰霾被一掃而光,汪琳政接了通知,帶著班裡五十多個學生列隊去操場。
夏路駸一個白眼翻上天,天氣預報頭一次這麼準,準的讓她想打人。
幾百個學生頂著烈日站了半個小時的軍姿,又踢了會兒正步,終於被通知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塗桑微微嘆了口氣,心裡鬆了口氣,她右邊的女孩子踢正步的時候姿勢不對,老是打到她的手。
夏路駸取了她倆放在陰涼裡的杯子,拉著她去臺階上坐下。
背後的老樹撒下斑駁的影子,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
宋子游摟著林深過來蹭樹蔭,又抬手招呼陸霄。
陸霄正在跟班主任談什麼,臉上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聽見有人叫他,往這邊瞥了一眼,看見塗桑也在看著他,眼睛裡閃過幾分笑意。
陸霄結束了跟汪琳政的談話,信步走了過來。
宋子游閑的沒事,又忍不住有點好奇,問他,“滅絕找你談什麼呢?笑的花痴亂顫的,真他媽讓人害怕。”
陸霄把他伸過來的爪子扒拉開,涼涼的瞥他一眼,道:“想知道?”
宋子游的狗腿勁兒上來了,剛想點頭,腦子一轉,不上當了,一臉嫌棄的坐了回去,語氣不情不願,“不想知道,反應你也不會告訴我,薄情寡性。”
陸霄輕笑了一聲,挨著塗桑坐下了,看她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又瞥見她露在外面的、曬的微微發紅的胳膊,忍不住笑意更深幾分。
黑了。
塗桑抬了頭,注意到他落在她胳膊上的視線,兩人的胳膊擺在一塊兒,軍訓了這幾天,陸霄好像一點兒也沒曬黑,再看看自己……
塗桑抿了抿唇,把胳膊往裡收了收。
她的小動作一個不落的全部落到了他的眼睛裡,陸霄撚了撚手指,喉頭滾過一聲低低的笑,像琴絃被撥動,琴聲旖旎。
目光落到她發紅的手背上,乍一看還有點兒腫,眸色一暗,道:“手怎麼了?”
塗桑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陸霄指了指她的右手。
“腫了。”
“哦……”塗桑有點兒窘,“高冰踢正步的時候姿勢不對,我沒注意……”
“疼你不知道說?”陸霄的語氣不禁沉了幾分。
塗桑低著頭,語氣悶悶的,“沒事的,我待會兒站的離她遠一點,就打不到了。”
這個回答讓陸霄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瞧著她低眉順眼的小模樣,視線終於柔和了幾分。
“傻不傻。”
經過這幾天的訓練,幾個人對高溫都習慣了不少,但是還是被熱的有點兒虛,連話最多的宋子游都安靜了不少。
夏路駸伸長了腿,一隻手撐在身後,仰頭喝了兩口水,想到什麼,扭頭對幾個人道:“咱們來玩兒個遊戲吧?”
一聽玩兒遊戲,宋子游來了興趣,“玩什麼遊戲?”
夏路駸沖他挑了挑眉,“猜拳,輸了的真心話大冒險,敢不敢?”
宋子游愣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你是說……石頭剪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