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看出來的話,那麼這人就不足為懼了。”蘇瓊抿了一口茶說道:“正是因為他表現的太過完美,這才是他唯一的破綻,這種程度也只能騙騙你們了,旭日奪天丹是什麼東西?火屬性之中的極品丹藥,他一個素霜在手的冰屬性見到這東西高興什麼?有何用處?”
蘇瓊看著林遠,越想越覺得生氣,這人在他手下這麼多年,竟是半點窺人心思的本領都沒學到,如此好騙豈不是會被天欲雪那小子耍的團團轉?
“正常的反應絕對不是那般興奮的神色,他這般表現只能說他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蘇瓊這一刻感受到了棋逢對手的樂趣,這飛雲宗的人實在是無趣至極,所有人都被他的表象所矇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對他懷有疑心的人,若是不較量一番豈不可惜?
蘇瓊在飛雲宗獨孤求敗三百年,至今都沒找到合適的對手,而現在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蘇瓊頓時燃起了熊熊鬥志。
“蘇師兄,屬下明白了!”林遠經過蘇瓊這般提醒終於明白了蘇瓊是何意思,也意識到了這天欲雪是心機何等深沉之人。
“明白就好,總之這人但凡有一點不對的動向都要告訴我,無論大小。”蘇瓊想要的不僅僅是這飛雲宗,更是整個奉天,這一點竟然和赫連鉞不謀而合,不過這其中也是有著赫連鉞的影響的。
畢竟面對蘇瓊這般心思玲瓏剔透之人,赫連鉞的動作蘇瓊也是能夠察覺到不少的,所以順著這些線索追查下去,赫連鉞志在何方自然容易推斷。
“這人很有可能是奉天的大劫啊。”蘇瓊看著外面的天,方才還十裡豔陽,如今卻朦朧的遮上了淡淡的雲彩。
天欲雪覺得自己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在走背字,背到想吃一頓飯也要經歷這些波折,他開始懷念之前在遊戲中沒有饑餓感的時候了,那時候完全不需要為吃飯發愁。
而現在天欲雪接到了赫連鉞的親自傳音,來源正是當時赫連鉞給他的傳音牌,天欲雪只好放棄近在咫尺的飯堂,轉道去了赫連鉞的居處——天玄峰。
天欲雪現在終於能體會到以前小說裡寫的那些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了,哪有什麼一路開掛牛叉到飛起的主角,這真實的修仙界就是一步行差踏錯就萬劫不複了啊!
“弟子天欲雪拜見掌門。”天欲雪在天玄峰的啟天閣外等候,這裡是赫連鉞的修行之地,不經赫連鉞傳召任何人不得入內,就算是蘇瓊來了也要在門口進行通報,得了允許才能夠進入。
天欲雪抬頭的剎那,眼前緊閉的兩扇門忽然開啟,赫連鉞正坐在啟天閣之中,下手的位置上擺著一杯白霧嫋嫋的香茶。
“來。”赫連鉞指了指下手的位置,示意天欲雪坐在那裡。
天欲雪進了門,頓時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一絲絲的詭異,赫連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和當初在演武場以及定仙閣時候的赫連鉞沒有絲毫一致的地方,這讓天欲雪心生警惕,這掌門想要做什麼?
“近日在門中可適應,可否有陽奉陰違之人,修行如何了,劍道藏書閣可還習慣?”赫連鉞和天欲雪聊起了最近的生活,這熟稔的語氣像是一個很久不見兒子的老父親,頓時讓人很有親切感。
然而天欲雪並沒有覺得有親切感,反而覺得赫連鉞這麼做定然抱著什麼目的,不然呢?雖然他能夠駕馭素霜劍,但是也不至於讓赫連鉞這般另眼相待吧?赫連鉞將他收為徒弟,利用的成分顯然比真心的成分多了不止一兩倍啊。
“回師父的話,徒兒在宗門一切安好,藏書閣精妙絕倫,於劍法很有增益,修行還算順利,門中師兄師姐對徒兒自然是好的。”天欲雪一一答了,盡量都撿著好的說,赫連鉞既然能問出‘陽奉陰違’這種話,多半是對門中的事情十分了解,天欲雪本就沒打算在赫連鉞這裡告狀,一切在面上過得去就行了。
“如此便好,當初因著素霜劍的緣故,匆忙將你收入本尊門下,倒是還未曾問過你的意見。”赫連鉞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天欲雪頓時一驚,這赫連鉞想說什麼?
“能得師父青眼,自然是極為歡喜的,師父乃飛雲宗的掌門,做了師父的徒弟,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天欲雪心中默唸自己的人設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不是那個快要奔三的滄桑大叔,他不斷暗示自己一切都回到當初年少輕狂的時候,然後再加點規規矩矩的乖巧,應當可以矇混過關。
“既然你心中未有芥蒂,本尊便放心了。”赫連鉞這話似是不想再談,但就在天欲雪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赫連鉞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徒兒可曾聽過祖師花辭樹?”
天欲雪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心中一緊!敢情赫連鉞竟然在這裡等著他嗎?忽然提起花辭樹是什麼意思?因為素霜劍還是因為……天欲雪立刻打住自己飄飛的思緒,盡量讓自己維持好人設,這才開口。
“回師父的話,徒兒聽說祖師是奉天大陸最出色的修仙者,同時也是奉天大陸共同供奉的祖師,祖師是徒兒十分敬仰的人。”天欲雪和所有人一樣千篇一律的回答,自認為應該沒什麼不妥之處,然而赫連鉞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天欲雪一直都注意著赫連鉞的動向,看到赫連鉞這個表情,頓時心生疑惑,難道赫連鉞和花辭樹之間有什麼不愉快?
“既然徒兒這般仰慕祖師,那本尊便和你講講祖師的事情吧。”赫連鉞看著天欲雪,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繼而回歸到無欲無求的平靜。
天欲雪疑惑為何赫連鉞有這麼多時間和自己在這兒閑聊,但也不能駁了赫連鉞的意思,便道:“徒兒定然洗耳恭聽!”
“嗯,那本尊便和你說說祖師是個怎樣的人。”赫連鉞說得雲淡風輕,可天欲雪卻聽到了這裡的血煞之氣,還未等天欲雪細想便聽到赫連鉞說到:“徒兒這般拘束做什麼,難道本尊的茶不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