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要離開這裡了,不能夠經常回來這裡看你了,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宋玉馨站在李霞的墓碑前,輕聲地訴說著這段時間的事,最後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遠在天堂的母親。“媽媽,再見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見了。”
宋玉馨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地向公墓門口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王辛蓉帶著華子伶和葉楓在那裡等著自己,葉楓快速走過來幫她拎行李箱。
“王媽媽,我要走了,謝謝您這一年來的照顧和關懷,假期的時候我會再回來看望你們的。”宋玉馨來到王辛蓉的面前,低著頭說著。
王辛蓉伸手捋著宋玉馨的頭發,微笑著說:“你是我的女兒,還需要說謝謝麼?我們的家就是你的家,大門永遠都為你敞開著,什麼時候都能回來,累了也可以回來。”
“到那邊,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你讓我怎麼能夠放下心來呢……”王辛蓉微笑的臉上落下晶瑩的淚滴,宋玉馨對她來說和自己的兒女是一樣的,自從華子寧昏迷不醒以後,這樣的感覺更是加重了許多。
“媽~”宋玉馨撲到王辛蓉懷裡,喊出了自從王辛蓉收養她開始,這近一年來都沒有喊出來的親暱稱謂,在心裡王辛蓉也像李霞一樣,佔據著這樣的位置,淚水不停地滑過臉頰。
華子伶和葉楓在一旁開心地笑著,看著相擁在一起的王辛蓉和宋玉馨,這半年的日子裡,大家都在為華子寧的病情煩惱,經常會傳來有希望的訊息,等待之後卻是失望的結果。今天總算有一件可以讓大家高興的訊息了。
“別悄悄地走掉好嗎?現在和我們回家,等到快開學的時候再送你過去。”王辛蓉輕輕地拍著宋玉馨的後背,低聲對她說著。“況且你和子寧的回憶,也只有你才能傳達,能在走之前多多陪陪他嗎?”
“好。”低不可聞的聲音卻是讓王辛蓉聽到了,開心地笑了出來。
“走了,我們回家去吧,葉楓去攔輛車過來。”王辛蓉左邊拉著宋玉馨的手,右邊拉著華子伶的手。“從小你們就在一起,彼此也就像姐妹一樣,但從現在開始就是親姐妹,都是我的好女兒。”
“姐!”華子伶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回應的是宋玉馨低低的聲音:“哎。”
“姐,你的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到。”華子伶做了個支耳朵的動作,回應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卻也聽得清清楚楚:“哎。”
四個人一起回到了家,迎接他們的是華明和葉天淩夫婦,還有鄭玉琳。
“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宋玉馨終於肯喊我‘媽’了。”王辛蓉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華明見到她的臉上有著一絲多年不見的紅暈。
“瞧你高興的樣子,讓我想起當年那個小丫頭來了。”華明笑著大聲說起當年的事。
葉天淩夫婦、鄭玉琳和葉楓四個人,第一次聽華明和王辛蓉的戀愛史,聽得津津有味,宋玉馨和華子伶第二次聽卻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想到了自己傾心的那個人,各有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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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寧,明天我就要去sh上學了,今天我來和你道別,等到假期的時候我再來看你,今天我最後一次幫你擦身,以後可能就幫不到你了……”宋玉馨細細地給華子寧擦著身體,一邊擦一邊講述著從前的事情。
醫生說過往的事會刺激病人,對昏迷的病人很有幫助。所以宋玉馨只要陪在華子寧身邊就會講述以前的所有事,包括大學的同學來的時候也會經常講一些。
“或許這一生我也不會再和你相見了,相識相見原本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沒有相見就沒有傷害,對不起……”隨著宋玉馨的動作停止,眼淚不停地掉了下來。
宋玉馨戀戀不捨地出了病房,看到守候在門外的眾人,他們都是她的親人,最親最親的親人,突然之間她有些捨不得離開bj。
當初把華子寧出車禍的事歸到自己的身上,不停地向華明等人道歉,卻沒有人指責自己,畢竟那是因為自己才出的事。所以她想悄悄地獨自離開bj,卻被華子伶發現了……
想到這裡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流下來,自己不能再留在bj了,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總會遭到不測,養父母是這樣,華子寧也是這樣,一定要離開這裡。
下定了決心的她還是止不住淚水,王辛蓉走過來輕輕摟著她的肩頭,沒有說什麼話,但是帶著溫暖的臂彎足已勝過任何的話語了。
“玉馨,其實你還可以在現在的學校就讀,為什麼非要轉到外地學校呢?”王辛蓉輕輕地在宋玉馨的耳邊說著。
“媽媽,我想我該獨立一點了,總是給你們添麻煩也不好。”宋玉馨止住了淚水,心裡的打算又堅定了一些,媽媽這個稱呼是給遠在天堂的人的,也是給身邊這個人的。
“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情,就不再勉強你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想回來就回來吧,過節放假一定要回來這裡,別太勉強自己,要不我會心疼的。”王辛蓉的聲音有著些許的波動,相隔有一年左右的感覺,那種溫馨、疼愛、關懷,宋玉馨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嗯~”宋玉馨輕輕點了點頭。
夜晚,很普通的仲夏之夜,站臺上擠滿了人,很多青春少年少女,在這裡踏上了他鄉的求學路,遠離了父母的關心照顧,獨自去應對新的生活,這是一個送別的夜晚。
“到了那邊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王辛蓉拉著宋玉馨的手,不停囑咐著她,就像當年自己的母親送自己一樣,很多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宋玉馨只是不停地點頭,眼睛裡淚花在打著轉,自從叫王辛蓉的那一聲“媽媽”開始,她又開始感覺到了母愛。
“好了,不說了,我都快成老太婆了。”王辛蓉輕輕地給宋玉馨擦拭了眼淚。“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別什麼事都自己抗著,這裡就是你的家。”
“姐,你一定要經常給我打電話,要是有人欺負你的話,我就過去揍他們……”華子伶伸出拳頭比劃著,看著華子伶的動作,宋玉馨禁不住了笑起來,眼睛裡還掛著淚花。
“玉馨,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你能夠照顧好自己,踏踏實實地學習,這裡的事我們都會照顧好的,記得放假的時候回來看看你幹媽。”華明在一旁看著三個女人,等到王辛蓉和華子伶說完後,才插進來說了一句話。“有什麼事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們,一個女孩子在外很不容易……”
宋玉馨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擁有父親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華明的活很平淡,但是在話語裡有的是關心,看華明的神色也有一種簡單的愛護。
“嗯~媽媽,爸爸你們也要保重。”宋玉馨點著頭回應了華明,但是那個稱謂對她來說是很生疏的,從叫過王辛蓉之後卻沒有叫過華明,華明也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