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也有些尷尬,說這話有損他的形象啊,不過能掃除這女人的多慮還是有用的,但這個尷尬的氛圍不宜持久,於是說:“我跟你性別不同,看問題考慮的角度也都不同,這一點你需要清楚才行,要不然能吵的就多了。”也要怪他過去實在太死板,太高傲了,不知道女人的心,也不知道相對於行動,女人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多,是該反省改進,過去那樣的行為他看不上,但現在他能夠接受了啊。
“嗯,不吵了。”其實她也不是不懂,但她就是跟所有的女人都一樣矯情喜歡作,可每一個沉浸在愛情中的女人應該都跟她是一樣的啊。
男人跟女人看問題的角度都是不同的,繼續這麼談下去也只是吵來吵去。
這一小插曲過後,兩人相安無事地繼續吃飯,心情輕鬆了的兩人胃口大開,都吃了不少。
周其看著空了很多的盤子,又看看面前的女人,並未說話。
黎沐覺得哪裡不對勁,解釋一句:“我平常沒有吃的這麼多。”
“我又沒說什麼。”周其邊收碗邊回,視線根本沒看人。
黎沐覺得他這是不信的表現,不甘心地再說:“你以前也是認識我的,知道我的飯量的。”這種小事其實現在她已經不在意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就是做不到啊。
周其感覺到她很在意,敷衍她肯定又被纏著了,只能端正自己的態度說:“我知道,你剛剛有說在外面吃的不多。”幸好她剛剛自己說了這一點,要不然他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圓過去了,女人啊,愛較真介意的事可真夠稀奇古怪的,在他看來完全沒必要。
部隊裡也有女兵,她們不僅從來沒介意過飯量這件事,還都是敞開了吃的,食量可是完全不輸男兵的。
只不過對於女人介意飯量大這件事他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女人都愛美所以會剋制食量保持身材,眼前的女人過去就是,但她也不剋制,因為她會做運動消化。
還有的人是飯量真的不大,譬如汲言那丫頭,他就沒見過幾次她胃口大開吃得多的景象,本來就夠瘦小弱不禁風的,還不愛吃飯,尤其是忙起來根本就不肯吃飯,說浪費時間,他一開始還以為她也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樣是愛美為了保持身材呢,可完全是他想多了,那丫頭就是不愛吃飯,飯量也小,除非讓她忙了一整天沒吃什麼好容易有口熱乎的了才會吃的多,飲食及其不規律,他還因此沒少說她,可也不管用,她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當一回事,活該它胃不好。
見過不同的,所以對於這一點他是真的覺得稀奇古怪的,女人真的是非常麻煩的生物。
黎沐操作著自己的輪椅想要幫忙一塊兒收,結果被阻止。
“你別動。”周其說她。
“沒關係的。”黎沐不想幹坐著,這些年來在外面吃的苦多了,早就沒有了大小姐的姿態了。
“說了別動。”周其再說。
言辭強勢,語氣卻不強硬,黎沐聽他的沒再動,卻也有話想要傾訴:“我這一天天都坐著啥也不幹的,真的可難受了,感覺都快要憋壞了,渾身不自在難受得都覺得要生鏽了。”雖然知道自己行動不便是沒辦法的事,可越是這樣她才會越覺得難受啊。
“等你好了,隨便你怎麼折騰我都沒意見,現在你還是就這麼待著吧。”周其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心疼安慰,就這麼個情況,就算難受也得好好待著,他不能心軟讓她胡來。
“你又沒骨折過,哪懂我的感受啊。”黎沐鬧情緒地說。
周其擠了洗潔精,扭開水龍頭洗碗,回道:“我也曾受過傷。”
言下之意是他明白她的感受。
黎沐瞬間就沒了情緒,想起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不免心疼,確實沒人比他更懂作為傷患病人的感受了,他身上的傷疤,多數都是她不知道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因為什麼怎麼受的傷,更不知道他當時傷得重不重,通通都不得而知,只是看到那些疤痕,有幾處是她知道的,但她也只是知道他受了傷在醫院,依舊不知道那些過程,每次看到他受傷,她都很心疼,可她又不能問,就算問他也只是隨便敷衍幾句不會告訴她具體情況。
每次那個時候她都很害怕,很怕他身上的傷這麼多,更怕他的身體,最怕他有一天就不是受傷而已了。
想起自己因為各種原因受傷,周其深有感觸,話也不自覺地多了起來:“每一次受傷被勒令好好休養的時候我也很難受,渾身不得勁兒,非常無聊,覺得度日如年,看到別人活動筋骨的時候心癢癢得很,有幾次沒聽醫生的亂來了,然後就沒恢復好,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身上的一些舊傷時常復發,生活中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在工作中就未必了。”他已經很少親自去執行任務了,最多再過個十年,他想自己只能從一線退下來了,要告別屬於他的作戰生涯了,他不想在安逸的指揮所裡當作戰指揮官,想要跟大家一切熱血奮戰,那才是他啊。
黎沐明白他心裡是什麼想法,寬慰道:“沒有人永遠不老的,總有新人後輩,他們都很優秀,會守護這個國家的,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可畏的後生。”其實他最需要做的,是接受。
正是這一點才最讓周其難受,因為他一直是部隊軍區的驕傲,他只是不管何時何地,一定會有新人的出現,也會有人接過他肩上的重擔責任,可他會覺得自己也已經老了比不過年輕人不被部隊需要了,就好像被放棄嫌棄了一般,那種難受不亞於失去自己生命中的摯愛。
“今天去醫院複查,林厲怎麼說的?”周其不動聲色地轉換氣氛問。
黎沐知道他還無法接受,也不動聲色地配合:“因為說過了我的腿的情況,所以這次他說的也更多更直接些,他說我的骨頭癒合的情況還是挺慢的,讓我耐心些,還讓我多注意。”她知道林厲肯定已經跟他說過了,可他既然問她了,她也想說,正好。
“手呢?情況怎麼樣?”周其繼續問,腿的情況他心中還算是有數的,最主要的還是手,他不希望她的手出任何的問題。
他問什麼黎沐就答什麼:“也還行,前天理療的師傅給我調了,我每天也都有適當地進行復健,還不錯。”
“疼痛感還重嗎?”周其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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