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er也微微勾唇,妻子這一點章一和舅舅都有跟他說過,說她身上的這一點特別有血性,明明知道有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也知道會闖很大的禍,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堅定信念的,絕對不會輕易地退縮,眼神裡充滿著明亮的光芒,比他們都要有勇氣,有著那個年紀屬於她敢闖敢拼的勇氣,也只有那個時候的妻子,才讓人覺得不是那麼沉重。
但,只是那個時候,他知道現在妻子的心境不同了:“那現在呢?”
“現在顧慮很重,不管做什麼事都有著深深的顧慮,所以我才會在暗網裡選擇漠視的袖手旁觀,我已經沒有了二十歲之前的勇氣,承擔不起太多了。”回答的這番話她心裡是有那麼一絲小失落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在每個年紀的心境變化是什麼樣的,還有些討厭現在顧慮深重的自己。
如果她依然是二十歲之前的年紀,就好了,起碼人生裡不會有那麼多的灰暗,因為那些灰暗全部來自於自己,不是別人給的。
想想依然覺得很難受,因為如果是二十歲之前,她在暗網中看到那些,一定會義無反顧地阻止,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難受了,可她的年齡沒能一直停留在二十歲之前,所以她才會變得那麼狠心。
“你曾經有過,人生就是最完美的了,很多人在你那個年紀可未必有你的勇氣,因為那個年紀還沒有成熟,其實是更膽小怕事的,闖了禍自己也沒法收拾都是需要家裡幫忙的,所以你真的很好,在該有的年紀做過不曾後悔的事,不像很多人回憶起青春年少的時候都充滿遺憾和悔恨。”reeber說這話並不是想要安慰妻子,而是真的這麼覺得,因為他也沒能像妻子那個時候那麼有勇氣,妻子真的比他有勇氣得多了。
“我也跟所有人一樣需要人給我收拾爛攤子的,那個時候的我雖然勇氣可嘉,可不夠成熟,做什麼事的時候常常就沒太考慮過程和結果,舅舅為我可收拾了不少爛攤子呢,雖然我也沒闖出過什麼大得不可收拾的禍,但是在普通人身上,也算是挺大的了,舅舅是長輩,比我成熟,總是像一個家長一樣給我善後,我本來還挺排斥他限制了我很多自由的,但是因為這一點我又挺感謝他的,人的生命裡好像總是需要那麼一個角色存在的。”汲言的感觸是很深的,因為她也是從孩子慢慢長成的大人,沒人教過她怎麼當一個大人,所以她就以自己的方式去當一個大人,可那樣的方式一定是很叛逆的,有那麼一個強力後盾只能說明她命好。<eber不悅地撇嘴:“你這麼說,我吃醋了啊。”
“哎呀!你怎麼這樣啊?我跟舅舅的關係是很純潔的好不好?誰規定了有依賴感的人就非得碰撞出火花轉化成愛情的?我對舅舅沒有愛情這一點你要我說幾次啊?要真有愛情還有你什麼事啊?”早知道就不說了,一說就又這樣,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就算你跟舅舅之間沒什麼可我聽你這麼說就是不高興。”這是男人的本能。
汲言明智地覺得不糾纏才是正確的,也有想說的其他話:“二十歲之前那會兒我做得最大膽的事就是救黎沐姐了,那會兒我想不到一向行事穩重的舅舅居然會做到那個地步,雖然是被他逼的,但是其實我也被他打動了,他的膽大妄為也激發了我的鬥志勇氣一塊兒拼了,無論成敗,我們一定會死磕到底,他是為了黎沐姐,而我是為了不辜負自己的勇氣,難度越大的事越是激發我心裡的那股勁兒,我也很想挑戰自己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那會兒我也正處於一個年輕氣盛的年紀,誰跟我不對付我就對付誰,對贏非常執著,死都不想輸成為失敗者。”或許是因為她現在已經非常成熟有那個氣度了,談起二十歲之前的不成熟才能這麼坦蕩,若還是那個時候,她估計是非常在意自尊心絕對不會承認的。<eber倒是不意外妻子會有這番坦白,因為如若妻子沒有那一面就不是她了,她從小到大身上就有著那樣一股敢闖敢拼的韌勁,因為是在從小就弱不禁風的她身上體現出來的,所以顯得很難得可貴。
他想起小時候大哥犯了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也記不大清了,只記得父親訓斥大哥時就說大哥沒有妻子那麼有韌性不夠堅定,身為軍人的大哥是最聽不得這話的,而且從來也沒有哪點不如人,所以弄得當時雖然已經成年卻還年輕氣盛的大哥彰顯出了戾氣愣頭青抽風的一面,死盯著弱小無辜還是個小屁孩的妻子整整一個星期看她到底哪兒比他有韌性比他堅定了,去到哪兒就盯到哪兒,弄得當時妻子還以為大哥因為不服氣所以氣不過地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準備隨時對她下黑手揍她呢,因為就連妻子睡覺大哥也不放過半夜偷偷潛進她房間盯著她嚇了她一大跳,結果大哥又是被狠狠地訓斥了一番,妻子也真的被嚇到了跑去跟他一屋不敢自己一個人睡了,這事一直都被鄰里當成非常有意思的段子一般傳著,可謂是相當經典。
當時他還笑話大哥來著,覺得他跟一小屁孩計較很是幼稚,也有些不高興妻子被嚇到了,雖然他很竊喜那種被妻子需要依賴的感覺,但他也很擔心妻子會真的被大哥給嚇出什麼問題,那個時候的妻子,心態並沒有現在這麼堅強,很容易就會被嚇到。
讓他高興的是,儘管已經過了很多年,妻子整個人性格大變,過去心靈純淨的她已經被陰暗籠罩,可她心中的陰暗依然會隨時都被純淨掩蓋住,這才是最讓他欣慰的。<eber只想表達這一點。
汲言卻彷彿聽到了什麼冷笑話一般,但並不覺得丈夫這麼說是在嘲諷,而是感到意外:“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你看看現在的我和好掛鉤嗎?哪兒好了?”她聽著這話都覺得害臊了,這樣的形容詞她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跟自己不沾邊了,身邊的人也從未有說過她好的話,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她不好,更清楚她如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沒有多惡劣不堪,但也絕對好不到哪兒去。<eber沒有理由地堅持道,不管妻子怎麼變,依舊是他心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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