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也是，因為有些沉悶的氣氛吃得不太多就放下了筷子安靜地等大人吃飽了。
周老瞥到，沉聲問：“怎麼今天吃那麼少？這就飽了？”
昔寅星不說話，看著比他大的小表舅，這種時候，當然要把比較大的人推出去了！
世兒也看了一眼不吱聲看著他的昔寅星，雖然小，但也知道這小子是要把自己給推出來當擋箭牌，奈何他年紀大他兩歲，又是長輩，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爺爺，我們吃飽了。”從那天第一次看到爺爺開始，他就覺得怕，到現在也依然覺得怕。
“剛剛吃零食了？”周老再沉聲問。
世兒答：“沒有。”
昔寅星也附和：“太外公，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吃，沒有撒謊。”
周老並沒有要審問的意思，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疑惑道：“那今天怎麼吃得那麼少？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就算兩個孩子真的吃了零食而吃不下飯，他也不會說什麼斥責的，興許是年紀越大就越是寬容了，別人家的孩子都有這樣的情況，他們家自然也可以有。
逃不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合適，世兒只能說實話：“爺爺奶奶媽媽表姐都不說話，大家好像不太開心，就不想吃了。”
周老因為孫子的話微微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整張餐桌上的人，為了表示歉意，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佯裝大口吃飯，吃完飯，又拄著柺杖上樓了。
誰也不吱聲，兩個孩子更不敢吱聲了，只覺得氣氛更低沉了，低著頭，有種這是他們亂說話造成的後果。
周母依舊是那般淡定，給黎沐夾著菜：“多吃點。”
黎沐有些擔憂：“伯父沒事嗎？”
郗蓁也擔憂：“外公的心情很糟糕啊。”已經很少有什麼事能讓自己這位早就不過問外面的事的外公有這樣的反應了，外公的反應也讓她更為擔憂另一個人了。
“他自己會好的，需要時間和過程，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做自己的事就好。”周母柔聲說，這件事，她勸不了丈夫，只能靠丈夫自己想開了，經歷了這麼多的動盪不安，這點又算的了什麼呢？她對丈夫，從來就不是有信心，而是現實和時間。
儘管長輩不是在命令，可長輩發話了，兩人也只能遵從，繼續吃飯。
吃過早飯沒一會兒，看到周母已經接了不少的電話客套應付，黎沐操作著自己的輪椅回了房間，開啟抽屜拿著昨晚周其給的檔案出來遞給周母說：“伯母，這是周其篩選的一些學校，我腿腳不便，就只能麻煩您辛苦一些陪著世兒去看看了，若是他喜歡哪個學校的話就讀哪個學校吧。”本來她昨晚還覺得這麼麻煩長輩很不合適，可今天卻覺得真是幫了大忙了。
周母接過，翻開看了看，疑惑道：“他什麼時候這麼有心了？”
“小外婆，您這麼說自己兒子合適嗎？”郗蓁在一旁說道。
周母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些不妥，轉口道：“那我就帶著世兒去瞧瞧吧。”不能怪她這麼說自己兒子啊，從小到大，她的兒子從來就不會這麼有心，如若不是他身邊的副手時常給他提醒，他連她這個母親的生日都常常忘記，就連禮物也都是他的副手幫忙出的主意，也經常是他的副手幫忙去買的，難得看到兒子對一件事這麼用心，她這個當媽的是真的相當驚訝的。
細細地翻看後周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問道：“這真的是周其整理的？”這真的讓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自家兒子什麼時候對人對事這麼用心了？難不成當了父親之後就會改變嗎？
黎沐因為周母的懷疑也有些不確定，因為她也沒看到，就只是拿到了這份檔案，沒有底氣地回答道：“應該是吧，他跟我說是他自己整理的。”
周母沒再懷疑，自己那兒子向來都是行事磊落的，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他也不會說是自己做的。
看到整理的分析材料如此詳細，周母不是誇獎兒子，而是覺得很像其他的：“他搞調查呢？連學校發生過多少起鬥毆事件都那麼詳細，連事件始末原因都有。還有這兒，連學校的什麼詭異傳言都有，他這弄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真是鬱悶啊，也就自己兒子會搞這些調查了，跟辦案似的，又不是警察。
“……”黎沐也很無語，她看到的時候想法跟郗母完全一致，她也沒想到周其整理的這份學校的分析材料居然會弄得跟調查報告似的，也是拿回房間細看才發現的，想吐槽吧又覺得不妥，畢竟是周其在百忙之中特意抽空親自做的調查整理成檔案做的分析資料，他這麼有心，如果她還處處不滿，那就是她過分了。
才看了一會兒，周母就把厚厚的一沓檔案給合上了開口說：“我細看後就帶世兒去看看吧，你放心吧，我雖然是奶奶，但是也不會強迫孫子讓他選擇我的意願的，這些都是不錯的學校，讓他自己看了做決定，他雖然小但是也有自己的主見，我不會干涉的。”雖然才相處了一些時日，但是她這個做奶奶的也能感受到，自己這個孫子啊，除了外貌之外在性格上也像極了兒子，都是特別有主見的型別，喜好也相當明確，喜歡就喜歡，不喜歡誰也強迫不了，尊重他讓他自己做決定就好。
黎沐自然不會擔心周母會替兒子做選擇，她也知道兒子的性格太有主見連自己都做不了決定，而且她那麼急地要把這份材料給周母其實是另有所圖：“我是想說今天就開始帶他去一個一個地看看，畢竟不少學校呢。”
周母還沒意識到黎沐的真實用意，有些疑惑：“今天就去了？不用那麼著急吧？這不是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嗎？”
黎沐自然想好了藉口，自然地回道：“是這樣，因為我們之前是在國外生活，所以在手續上可能會有點繁瑣，早點選好學校等其他事情都辦妥了直接去辦理入學手續就好，也不用開學後還要辦理其他的手續了，早點辦了也踏實些。”
她話音剛落還在疑惑不解的周母手機又響了，看到她帶著擔憂的臉色看向自己的手機，周母才明白她的真實用意，笑道：“擔心我會被他們煩個沒完啊？”就算手續上有些拖延麻煩，可他們周家的人脈關係還是非常廣的，這些都可以解決，完全不是問題，甚至都不用出面，那就只能說明是其他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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