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想撮合自己的兒子跟故友的曾孫,也知道雖然自己希望他們能夠假戲真做只是自己的想法,他們是一對好搭檔,可他們都不是彼此的良人,他們雖然合適可都不是彼此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那個人,他沒那麼封建覺得兒子的婚事應該由父母做主,更不會強人所難,所以對這件事從未表態過,讓他們自己決定,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更知道自己的兒子心裡有一個不可替代無法忘卻的人,對於黎沐,他也覺得非常好和自己兒子很般配,可他終歸是自私的,他知道他們兩人在一起很難,更知道會給兒子帶來什麼,所以他介入了兒子的私事,從中作梗阻攔了兒子找人,不是要阻止他們在一起,只是希望他們能夠晚點再相見,無論是對兒子還是對黎沐,都是最好的考慮。
而汲言心裡的那個人是誰他這個過來人也很清楚,外孫對於汲言的心意更不用說,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瞧出來了。
作為長輩,他不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他當然希望他們能夠幸福,可曾是舅媽的女人變成了自己的妻子,曾是外甥的男人變成了自己的丈夫,光是這一點就夠讓人覺得荒唐夠讓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會被人拿這些事做文章想要讓他這個有著至高無上地位的人下不來臺他不在意,那些虛名他也都膩了,那些人就算再放肆,也不敢跑到他面前說什麼,他擔心的是他們會很難。
尤其是汲言,讓他覺得很慚愧對不起故去的老友,將來更是沒有臉去面見九泉之下的老友,作為至交,他本應替故友照顧好他的寶貝曾孫女的,可他並沒有做到,讓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委屈替軍區部隊為國家付出了那麼多,連她自己女兒家的清譽都搭上了,這讓他哪來的臉去見老友。
周老低嘆一聲,在燈光昏暗的書房中顯得格外孤寂。
孩子們身上發生的事,作為長輩他也只能嘆一聲造化弄人,他也已經步入晚年早就隨時準備被抬入棺材,管不了那麼多了。
黎沐看到下樓後的周其神色從容淡定,無法從他無懈可擊沒有縫隙的神情中讀取到什麼,想要問什麼也只能憋著什麼都不說。
她沒有所有人想的那麼善解人意,過去因為黎家是有頭有臉的企業,無論去哪兒做什麼都得顧及著黎家的臉面,從小也一直都被以非常嚴格的要求教導著,所以她從來就沒有叛逆過,一直當著黎家最優秀驕傲的大小姐,也是b市名媛的代表。
可沒人知道的是,她的心中也住著一隻野性難馴的的馬,乖巧懂事,可那並不是她所有的本性,她只是從未展露過罷了。
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待夜深人靜之後兩人又在周其的房間裡談話。
黎沐還是忍不住問:“你爸叫你上去,談什麼啊?”
周其微愣,有些意外,沒想到她居然會問這個,以前的她,是絕對不會問的,不管猜得到還是猜不到,都絕對不會問她工作上的事,如今卻不像過去,開口詢問了。
她願意主動詢問,證明她是在關心他,意識到這一點周其的心情很雀躍,某汲大軍師還真是句句都言之有理,告訴他只要肯多花點時間耐心一點等待兩人的關係一定會有進展容易俘獲女人的心就真的實現了。
“沒什麼,就是部隊裡最近出了點狀況,爸叫我上去問一問而已。”
“驚動了他老人家的,那看來就不是小事了。”過去黎家雖然沒有人當過兵軍政都沒人,可交際人脈卻廣得很,對於德高望重的周老也是十分敬重的,也知道他有多高的身份地位影響力,他早就已經不管事了,但凡能傳到他耳中並且能讓他親自過問的事,都不是什麼小事。
“確實不是小事。”他這可不算事違反原則紀律,只說了性質,並沒有洩露具體細節。
“是不是跟笪邵良有關?”自從她回國後,這男人就沒得閒過,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待在部隊裡,都是隔兩三天回來一次,回來的時間大多數都過了十二點,第二天又早早地出門了,他的房間物品擺列整齊被褥也看不出有被動過的痕跡,拖鞋擺放的位置也看不出有被人穿過,如果不是他換下的髒衣服放在洗衣筐中還沒洗基本上沒人知道他有回來過,就連她,也只是因為睡眠很淺聽到聲音被吵醒了才知道他回來了。
往年這個季節,都不會有那麼多事需要忙,所以他忙成這樣,她也只能想到跟那個人有關了。
“算是跟他有關,卻也不是。”
黎沐微蹙眉:“這算什麼答案?模稜兩可的。汲言教的你可真夠多的,你現在連說話都像她了,一套一套還意味深長高深莫測的,令人摸不著頭腦根本就聽不懂。”
“……”周其鬱悶:“哪裡跟她一樣了?”他只是照實回答啊,確實跟笪邵良有關,卻又跟他無關啊,他們都還不確定的事,他也沒法給答案啊。
“現在就一樣啊,她也總是這樣說話的,很難給一個準話。”本以為他就算變了很多也還是會跟過去一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卻沒想到他說話也開始變得這樣既官方又不官方了。
“不是不想給你準話,是給不了。”他們也是在求答案中,怎麼給準答案啊。
聽到他這話,黎沐就算再不怎麼喜歡他的說話方式也明白他是有很多事還沒確定,更不能說,也不再追問。
周其坐下,看著她腳上變小的石膏問:“今天媽陪你去醫院複查,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恢復的情況不錯,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不用整天坐在輪椅上了,可以用柺杖了。”提到腿傷的事黎沐心情也挺愉悅的,因為她終於快要可以自由行動了,這段時間整個人坐在輪椅上憋的,什麼都做不了,還需要人照顧,尤其是讓長輩照顧她一個晚輩,她真的快要鬱悶死了,這下終於有了解脫的感受。
“對不起,本來應該是我帶你去的。”這本該是他做的事,之前也定了時間抽空帶她去的,可突然地回來之前就出了點事,他被迫叫走,只能打電話回來讓母親帶著去。
“沒事,你有事忙我知道。”過去也常常都是這樣,他是國家的人,屬於國家,不屬於任何人,即使那時候她是他的女朋友也改變不了什麼,有事的話不管他在哪兒在做什麼隨時都得走,她也習慣了。
喜歡等到的永遠,是你請大家收藏:()等到的永遠,是你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