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不知道黎沐在想什麼,有些有氣無力地點頭:“是啊,還沒拍,所以我一想到要拍婚紗照就覺得好累啊。”她很少拍照,除了證件照基本上沒有了,大多數的女孩都會在某個年紀像是紀念一般地去拍個藝術照,可是她沒有,原因是不喜歡和覺得浪費時間,還有就是非常累,雖然她沒怎麼拍過,但是她見過別人拍,也學過攝影給別人拍,知道拍照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模特累攝影師更累。
“累也是值得的,那是屬於每個女人夢幻般的經歷,大多數人一生只有一次。”她過去差一點也有過了,只不過一夕之間變成了支離破碎的夢,如今已經這個年紀,她也不再幻想了。
汲言終於聽出她聲音裡的羨慕之色,小心地問道:“想起你和舅舅要結婚的那個時候了?”
黎沐不介意被揭傷疤大方地點頭:“嗯,那個時候我一心都在滿心歡喜地期待著拍婚紗照結婚和婚後生活,卻等來了我們家裡出事。”只有一想到這兒,她內心就覺得苦澀無比,因為事情發生在那樣的情形中,就好像是天意一般,在捉弄她。
汲言也談起那件事中黎沐不知道的事:“你們家的事,其實舅舅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可後來他知道了,卻隱瞞沒有上報,那不是他的本職工作,原則紀律上他也沒違反規定,而且知道之後他依然提交了結婚申請,我勸過他,可他固執沒聽,那個時候你們家被秘密調查的事有很多人是聽到了風聲知道的,所以最後是首長下命令壓著不審批的,還駁回了他的結婚申請,可他依然不停地提交,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他要跟你共患難。”當時她震驚於周其的決心也佩服他的擔當和勇氣,可卻不苟同他的決心,因為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黎家的事,他還往上撞,就是個傻子。
“這個他怎麼沒跟我說過?”那個時候的周其只是告訴她讓她等著婚期和準備婚禮的事項,其他的讓她什麼都不要操心,她本以為對當初的事知道的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是她不知道的,她不知道他們還是不是瞞著她更多的事。
“因為他鐵了心一定要在那個時候跟你結婚娶你,他知道一旦出事會是什麼樣的,想要快點把你娶了你就是周家的人了能保住你。可他太天真了,他忘了自己是軍人,忘了自己是周家的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任性。可能你會覺得我太過勢力冷漠,可那個時候他要是真的跟你結婚了,等待他的和周家的就是被牽連了,別人會怎麼猜測議論誰也不知道,你看他沒跟你結成婚周家都沒輿論推上了風口浪尖,更別說結婚了,一旦你們結婚,周家是必然被牽連調查的,那對周家來說是莫大的恥辱,負面影響太大了,還有就是舅舅的軍人生涯會受到影響,所以我不能同意你們結婚。首長也是出於這些考慮一直壓著他的結婚申請,他不能讓舅舅的軍人生涯被黎家給毀了,你看你們沒結婚離開了他都被人懷疑打壓了好幾年,如果你們結婚了,又會是什麼樣的呢。”她感動於周其對黎沐的情義,可她卻不能忘記現實任周其那麼不管不顧地胡來,她不能讓周其為了一個女人毀掉周家的一世英名。
“這些人,周家什麼都沒做,清清白白,為什麼要在背後對周家指指點點的。”黎沐很是不高興,她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無論如何都會波及到周家,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你什麼也沒做,不同樣承受著那些嗎?雖然你跟周家不同,可週家跟黎家是要結親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有著這層關係在,別人要怎麼猜想那都是無法掌控的,縱使有千萬張嘴,也解釋不清。再說就算周家什麼都沒做,可那些人有多勢利眼想周家倒臺的人有多少你心裡也有個大概,牆倒眾人推,周家沒做也會被陷害做了偽造出證據的,就像你,你沒做,可當時那麼多人想要偽造出你做了的證據對你趕盡殺絕,事態發展到那個地步,是不可控制的,你就算說自己冤枉沒做也不會有人相信,人們會因為黎家的事而你是黎家的人自然就是脫不了干係的眼光看待你,再有證據的話,更不會有人相信,到那時,你就是百口莫辯了。”這根本就不是有沒有做是否清白的問題,而是這個世道太過險惡,根本就不是清者自清就能夠抗衡的。
“可現在我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孩子,依然會害得周家再次遭受輿論。”想到這個,她就特別害怕,尤其是世兒,他還那麼小,卻要因為是她的兒子而被攻擊中傷,這是她最不願意的。
“這已經跟當初不同了,當初的情形完全無法控制,黎家的事又鬧得沸沸揚揚的,可現在黎家的事已經塵埃落定過了很多年了,即使要遭受非議也只是輕微的,不會像當初那麼嚴重。我們也願意和你一起承受那些,當初也承受過了,雖然當初不像你承受得那麼多顯得我們沒有擔當,可我們不是自己,情面也完全無法掌控,保下你比承受輿論更緊要。”她不是聖人,當初的她也是自私的,不想讓周家和郗家受波及,所以是拼了命地阻攔周其結婚,跟周其說不通她就去找首長請他出面去攔下週其的結婚申請,她幾乎是什麼辦法都用上了,當時她就只想著要咱怎麼把波及降到最低,根本就不在乎周其知道了會不會大發雷霆找她算賬,周其最後知道是她從中阻礙搗的鬼確實也跟她大發雷霆了,當時她差點都以為自己要被揍了,之後她願意豁出去保下黎沐也有因為她自私的愧疚。
黎沐嘆一聲氣:“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了,明明說的是你們去度蜜月的喜事,說那些令人憂心的幹嘛。”
“好。”她不想提破壞心情汲言自然是依她的,畢竟那些事,真的很令人憂心,她不是當事人,但是提起也覺得很憂心,因為要處理。
“婚禮呢?什麼時候辦?”黎沐問,曾經她也差點走入了婚姻的禮堂,讓她對婚姻留有一個心結。
“不辦。”
黎沐驚訝:“只拍婚紗照?這算什麼?”
汲言解釋:“我不想辦。”
“什麼不想辦?這種想法身為女人的你可是最不能有的,婚禮是每個女人步入婚姻的儀式,絕對不能缺了的。”就算她當初的婚沒結成,婚禮也沒辦成,可她也沒對婚姻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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