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微微嘆氣:“沒辦法啊,我這手和腳都同時骨折了,醫生說了就算手康復得快拆了也不能用柺杖,要不然說不定還沒好又弄傷了,這骨折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要想痊癒也急不來,得注意慢慢來不能留下後遺症。”
汲言安慰道:“沒關係,不就是需要待在家裡一段時間嘛,為了康復得好你得有點耐心,千萬別留下後遺症讓它容易復發啊。”關於後遺症,她可是深有體會啊,最怕颳風下雨空氣潮溼了,因為背上的那塊疤經常疼還疼得厲害。
“我這些天基本上都待在床上,已經習慣了,其他的事都可以忍受,最主要的是我行動不便,什麼都做不了需要讓別人照顧伺候比較麻煩。”唯獨這點最讓人難受了。
汲言立馬懂了,笑得戲謔:“是不是被長輩照顧了覺得特別尷尬?”這個感受她懂,她受傷時連動一下都動不了,只能靠人照顧,有很多不便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忍著。
被說中黎沐神情略微尷尬,嗔怪道:“就你機靈聰明,也不替我想想我的處境,還笑話我。”
“你別太介意了,這情況特殊啊,我以前受傷的時候連動都動不了呢,疼得我齜牙咧嘴的,也需要人照顧,雖然覺得自己給人添麻煩了,可情況就那樣沒辦法啊。”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黎沐疑惑地說:“不是,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啊?怎麼什麼都遇上了?”周其告訴她的那些沒什麼好說的,可她這麼一個小丫頭究竟是經歷了多少事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啊。
汲言淺笑回答:“就那樣唄。”
郗蓁忍不住地想說出來但看汲言這麼無所謂的態度只能把話憋回了肚子裡。
黎沐也沒追問,這個小丫頭如今的心眼太多,她不是對手,也不知道她的事,問了她也能輕易地敷衍過去即使她有疑心也得不到正確的答案。
閒聊間飯已經做好,周其過來叫她們,推著黎沐進去。
世兒跟昔寅星玩得累了聞到香味也餓了聽到能開飯了小跑著走在前面。
郗蓁和汲言走在最後面低聲說:“這輩子舅舅也就對這一個女人這麼上心了。”
“那是好事啊,證明舅舅這人專一啊。”
“用專一來形容我覺得不夠,更像是偏執。”
“我們家哪個不偏執的?你不也一樣。”這話她不只是說他們,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樣的,固執得很偏執。
“確實有些,不過我可好多了,沒舅舅老三這麼嚴重,他們兩個可太嚴重了。”她確實算是不嚴重的那一個了。
汲言總結:“軍人家庭獨有的特性。”
這一場團圓飯等了很多年,所有人都舉了杯,就連夠不到的世兒和昔寅星也不想被落下,伸長了胳膊拿著自己裝著果汁的杯子一起碰杯,模樣甚是有意思。
梁曦睿和他們是最小的,按順序自然就是坐在他們身旁了,此刻的他身為大人在照顧著他們。
瞥到這一幕的汲言還挺欣慰的,覺得他長大了。
吃飽了飯後郗父陪周老喝茶,其他人聊天打麻將,周其對汲言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兩人需要單獨談話。
汲言會意,知道他不想讓家裡的女人知道會擔心,可沒辦法,情況有變她必須得叫上郗父一起。
看到他們三人往樓上走,幾個女人知道他們有事要說,沒有詢問更沒有跟上。
郗母打了張牌:“二筒,這幾個人也真是,家裡都成他們談工作的地方了。”
輪到郗蓁摸牌了,她摸了牌說:“應該是有什麼事不能耽擱吧,要是非常緊要的他們估計直接出門了,想來應該不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