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母聽到並沒有相當驚訝,看了一眼在看著軍事雜誌的丈夫勸道:“上面都是一些比較親近的親友,還是辦一個小酒席吧。”之前她興致勃勃地列名單時丈夫就潑了冷水說他們不會辦婚禮讓她別白費勁了,可她還是列出了名單,她覺得就算不辦婚禮,一個小的喜酒也應該辦一辦的,汲言嫁到了郗家,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議論,他們應該給她一個體面的儀式,什麼都不辦,反而會讓閒言碎語更多。<eber不為所動地堅持:“媽,我們不辦。”頓了頓,他拿起本子:“我剛剛大概翻了一下,少說也有幾十桌的人,這可不小。”他對母親所說的“小”的定義進行糾正。
“那我們傢俬交好的親友就是這麼多啊。”他們郗家幾代傳下來根基深厚,地位不可撼動,人脈廣泛,有這麼多人私交甚好的親友是很正常的事。
“媽,這事您就別費心了,我們真不辦。”他也不找任何的藉口婉拒母親的好意,只是直白地重複著不辦。
郗母也不再勸說,拿回名單簿:“那好吧。”雖然有些小失落,但她也知道他們不辦一定有他們的考慮。
一直沒看到梁曦睿的身影,汲言問:“媽,曦睿呢?”她記得他今天沒工作來著。
“說是賽季快到了,很久沒去球隊訓練了怕跟不上,一大早就出門了。”
汲言這才想起他確實是賽季到了,於是對身旁的男人說:“叫老伍哥在賽季裡別給他安排工作,讓他專心打比賽。”
“這個老伍早就有做準備了,沒給他安排工作。”
汲言用審視的眼神看著他:“本來賽季前也不應該給他安排那麼多工作的,讓他能有更多時間在訓練上。”本來她是不想說什麼的,因為雖然他們是摻雜著私心才會給梁曦睿安排那麼工作的,但是也確實是為了他的事業發展著想和規劃。<eber彷彿被看穿般心虛:“我們這不是沒經驗嘛,下次不會了。”他知道汲言話裡有話,也知道他那些過分的私心是絕對逃不過她細膩的心思的,但絕對不能承認,特別是在爹媽面前,讓他們知道他這麼小心眼也太丟面了。
汲言完全不信他的話:“不懂可以問蘇聞清,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運動員會有比賽,這些考慮你們難道還需要人教?”<eber不再解釋,因為越解釋越容易被戳穿。
汲言也沒有不依不饒揪著不放,在長輩面前也不想讓他下不來臺丟面子,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其實我更希望現在曦睿能夠把全身的精力投進他所喜愛的事物中,他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不需要身不由己,我也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給他解決煩惱。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過希望他能成才的想法,只需要他活得開心做自己喜歡的事就足夠了,就像他打棒球,我也從來沒有給過他用球技為國爭光的念頭,他揮灑汗水打得開心就好。”
“你只希望他開心自由不需要他多優秀,可他卻在各方面很優秀。”關於這一點,他覺得有些矛盾,因為他覺得好像並不是汲言所說的那樣。
“他有他自己的自尊心啊,雖然我是那麼想的,可他不是傀儡也不是機器,他也想要變成一個優秀的人,我總不能逼著他當傻乎乎的笨蛋啊。”何況她也不會允許他當笨蛋的。
“你既然知道那才是對他來說的自由他想要的,又何必憂愁呢?”他自然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憂愁。
“他想要的太多了,會給自己壓力的,別人都不想活在壓力中,他卻自找壓力,這不犯傻嗎?”她雖然希望梁曦睿能過得瀟灑輕鬆,可他卻給自己定更多的目標。
“那你幹嘛不跟他說?”
“他都長大了,那是他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幹涉太多。”她想或許就是她給他的空間太輕鬆了讓他覺得無所事事無憂無慮想找人生的困苦吧。
“你還真是一個好姐姐的典範啊。”他腦海裡浮現出郗蓁的身影,那個從來不知道照顧他這個弟弟的女人,反而總是需要他照顧,果然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姐姐都是一樣的啊。
“有麻煩需要操心的弟弟,我自然就成為典範了。”她過去一直是最小的那個,被人照顧慣了,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是非常沒有自信能成為一個好姐姐的,後來就想著那幾個男人怎麼對她好她就怎麼對梁曦睿好,慢慢地還真成了一個好姐姐了。
她剛說完話,就出現了另一個需要人操心的弟弟。
“小小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他們就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