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不是汲言心中的第一位了,明明從很早開始就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卻依舊不願面對現實不甘心。他會這樣加倍對汲言好,有對過去的愧疚,也有著骯髒醜陋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他內心深處有著一絲違背道德底線的悸動,想要在周其不在期間趁虛而入。他沒有明言過也沒有刻意表現出來,只不過在生活當中表露著那些不堪的心思,明知不可為卻偏偏經不起誘惑,還暗自竊喜著身為汲言丈夫的男人因為工作而暫時回不來給了他足夠的時間。
如果有人在此刻問他是不是想要勾引引誘汲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承認。可如今,他好像堅持不下去了,他不懂汲言在想什麼,更不懂她的心,這麼長時間以來,汲言的防禦力很強就像是銅牆鐵壁般,禁止別人闖進她的世界,他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他真的覺得,在自制力這方面上沒有汲言堅不可摧的毅力,也看不出她究竟有多沉得住氣,老實說,這一刻的放鬆讓他氣餒萌生了放棄的想法,他對未來從期待變成了看不到盡頭的迷茫。
兩個心境同樣低落的人明明只相隔數尺望著同一片夜景,卻好像隔了千里,無法靠近,他們現在的關係,和電池無異,同極相斥異極相吸。
他們在朝夕相處當中早已悉知對方的所有,只要和對方有關,都會先用對方的思維邏輯方式去思考揣摩,卻忘了人都是會變的,也漸漸地失去了交流溝通,變得只要與對方有關都會瞻前顧後地獨自思考,由此產生了強烈的距離感。<eber工作時汲言幫忙拿東西時依舊和昨晚上一樣時不時地就掉。
細心的寧凝枳注意到這個細節,她在汲言又一次掉東西時比汲言更快地蹲下撿起:“你是昨天沒有休息好嗎?有些心神不寧。”
汲言低頭盯著剛剛掉東西的地方:“沒有。”
這個令人不安的徵兆讓她的內心越來越無法平靜下來,就好像在等待著什麼爆發的時機似的。
寧凝枳對她的狀態有些許擔憂,讓她什麼都不要做在一旁待著,汲言不想閒下來胡思亂想又想要做什麼卻被她給攬走了所有的活,無奈只好真的閒下來左顧右觀察著四周。<eeber會立馬去看看,可惜他意料之外地只是點點頭讓他們隨她想怎麼樣就沒說話了。<eber工作結束後越發強烈,她凝視著所有在收著裝置離去的工作人員,低聲吩咐了章一幾句話。
章一剛離開不到一分鐘,汲言立馬找到甘杍柒的身影並注視著她,發現她頭頂上的吊燈微微在搖晃著,她有聽到管理人員說這個老舊的工廠倉庫所有的東西已經非常陳舊了,但…來不及思考,她大喊:“江湖!頭頂上!”
所有人下意識地仰頭。
千鈞一髮之際,江湖推開甘杍柒身旁的幾個人閃身把甘杍柒拉到一旁。
甘杍柒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地上發出巨大的碎裂聲,她同所有人一樣尋聲而望,只看到一頂吊燈砸到地上支離破碎,一瞬間恐懼感襲身而來。
本以為就會結束了,可支撐著場內的吊燈架開始搖搖欲墜,汲言繼續喊:“把東西都丟下,所有人跑到外面去,快!”
看到還沒反應過來仰頭的幾個人,汲言厲聲喊:“愣著幹嘛!趕緊走!要塌了!”
殳駒原和風信子看到已經做出仁至義盡行徑的汲言,根據感覺判斷鋼架坍塌的時間,正打算護送汲言出去,可惜還沒等到他們出手,就看到一個身影攬住汲言把她整個人護在懷中強硬地拖著她往外走。
保護汲言這項工作本應是那兩個男人的本職,卻被無緣無故地搶走了,愕然之餘他們像是安慰地也各保護了一個女孩子出去。
<eber的禁錮半分都動彈不得。<eber才鬆開汲言。
一得到自由,汲言立馬大聲問:“所有人都安全出來了嗎?!”
被這一場面嚇到的人都看著裡面就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般無一人回答,汲言只好更大聲地重複問:“所有人都安全出來了嗎?!!”
“安…安全出來了…”
有幾道聲音斷斷續續地開始回答。
受到不小驚嚇的宋芳倩渾身顫抖弱弱地說:“凝…凝枳…不見…”
汲言想起寧凝枳把遺漏的物品歸還到倉庫中的事,立馬叫道:“老馬風信子!”
無需多言,他們便毫不猶豫地衝到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