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er仰著脖子:“明天就開始了,這不想趁著還有時間多練會兒嗎?何況大家也想能把演出的效果呈現得更完美一點嘛。”
汲言看著他臉上的疲態之色,動作也有些漂浮,眼神深不見底地問:“你們每一次,都這麼拼命嗎?”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實際情況,以前只是從網上了解到,但網路總是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在,她並不全信。
事實上相差甚遠,網路上只不過是用詞句來輕描淡寫地發表著他的努力和辛苦,而她親眼看到的卻是不停歇地揮灑著汗水的他,明明很累很吃力了,卻連休息都可以不需要。
殳駒原打斷汲言望著又在舞臺上練習的男人的沉思:“怎麼?心疼了?”
本來沒多少精神的,忽然地又有精神了,看來是有什麼刺激到她了。
汲言沒有看他,而是專注地看著臺上的人:“就是覺得,好像他紅並不是虛有其表的,他在工作上也認真下了苦功夫,並不是噱頭,那是他應該得到的。”
“他要是聽到你這認可的話估計得老淚縱橫了。”
他這話立馬招來汲言的訓責:“會不會用詞啊你,什麼老淚縱橫,他老嗎?讓你回去好好學習語文修辭手法,這一看就沒學。”
殳駒原震驚於汲口中說出話,微張著嘴對著風信子指著自己:“我…”
他真是算懂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句話了,明明她自己還總是用那些詞形容reeeber就成了不會說話修辭手法有誤了,敢情就是她可以說他不可以說,這護犢子的性格也不知道是怎麼給養成的。
晚上差不多十點時汲言最終還是沒抵過瞌睡蟲的誘惑力,在觀眾席上時已經昏昏欲睡,最終跑到了後臺休息室的沙發上睡著了。<eber覺得深夜寬闊的場地上有些涼,說上趟廁所,順路跑休息室裡看看睡著的汲言,發現她又卷著薄毯子壓著左手,趕緊重新又給她掰正睡姿蓋好露在外面的腳。
臨走前他囑咐:“她要是睡得不老實你們記得看著點兒啊。”
殳駒原頭疼地回答:“不行啊,這我們辦不到,一碰到她在睡夢中就會自動抗拒弄醒她,她睡得不安穩。”
更準確地說是缺乏安全感,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在清醒的狀態下汲言是自我建立起保護網,可在自然的狀態中她流露出的細節上的動作會暴露她真實的內在心理需求。
“沒事的,你看我剛剛翻她也不是沒有太大反應嗎?”
“那是你,她對你的熟悉信任是從小建立的,跟我們不同。”<eber細細回憶那些本被忽略掉的細節,比如她拿不定主意或者緊張時只要他在就會下意識地看向他求助他;又比如她只在他懷裡睡得安穩;再比如她吃不完的飯永遠只會撥給他……還有很多很多,他覺得這些都只是生活中正常發生的小事所以從不曾刻意在意過,可是經過殳駒原這麼一提醒,好像確實如此,他在她心中的信任程度,的確是百分百的。<eber獨自竊喜在汲言心中佔據的地位無人可比時,想到她瞞著他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卻是章一他們都知道的,這又算什麼呢?<eber,忽然說:“老馬,如果他以後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嗜睡的原因,會瘋掉吧。”<eber拿什麼去保持冷靜,而他們,又會怎麼樣?
殳駒原看著睡得香甜的汲言,收起有些吊兒郎當的頹廢氣息:“嗯,任誰都會瘋吧。”<eber了,就連他們現在也是,他們不表露出來當這件事只是一件普通事,只因為當事人非常平靜不哭不鬧不怨地接受著這件事,他們也只能和她一樣平靜地去接受這件事。再慫再沒有男人的樣兒,也不想讓這個明明不該堅強卻非要逞強的女人還要操心他們。
“不,老馬,我覺得他和我們瘋的程度不一樣。”
他覺得,不只是這樣,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兒不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拋開年齡的問題,他們本就是青梅竹馬,她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她還是走在他的身後踩著他踩過的腳印看著他為她遮風擋雨的背影長大的,這級別跟我們就是不同的。我們和她出生入死過,她也算我們半個領導,我們對她來說是可以付出生命的夥伴,reeber卻是她想要好好相處陪伴的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