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她也無奈,她不是軍人,可他們對著她的時候就是一貫的這副標準的軍人之態。當然他們是軍人,會這樣不掩飾自己的軍姿她也理解,畢竟的確骨子裡都是軍人,這點是不可變的。
可她還是經常洗腦他們和她相處的時候儘量隨意一點,否則太容易暴露了,雖然他們口頭上答應著會改,可實際上還是改不了骨子裡那股軍人血性的氣息。
汲言把手中的袋子擺在桌上:“我給你帶了飯。”
男人儘管坐著還是挺直著背,一絲不苟的臉對著汲言報告:“我已經吃過了。”
汲言非常隨意地坐下:“這是我辦喬遷宴招待客人的菜,你留在工作室沒空去參觀玩一玩,辛苦了,吃一點吧。”
她猜他八成吃的肯定是乾糧要不然就是沒吃,這個男人,比風信子還要一根筋,但能力和智商卻在風信子之上,是一個非常可靠值得信賴的夥伴。
江湖當汲言的話是命令般執行,一板一眼地開啟袋子,開啟包裝盒大口地吃著汲言打包來的飯菜。
汲言無奈:“江湖,這不是在部隊,吃飯不用這麼快,不用在規定的時間裡吃完,在部隊裡的那些個軍規你什麼時候才能矯正過來啊?”這就是她把他藏在工作室看守的理由,帶著他出去是非常危險行為。
江湖又立馬挺直腰板:“是。”
對於汲言的任何話,他都覺得是命令,不管是批評還是誇獎。
汲言徹底崩潰,她默默地開啟嵇小二給她裝的水果,拿起叉子叉一塊水果往嘴裡送。
等到江湖吃完,汲言直接進入主題:“說說發現了什麼情況。”
江湖依舊挺直腰板報告般回答:“發現有人的身上有紋身。”
汲言也懶得管這麼多了:“繼續說。”現在紋身的人滿大街都是,她知道既然江湖提了一定會是不同的情況。
“我最近被召回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按照你的吩咐,我查了法醫部把運回去的屍體上發現的線索記錄,發現了紋身被洗掉的重要線索。後來翻閱了法醫部過往的記錄,發現也有同樣的情況,只不過,因為紋身被洗掉的時間長,很難依靠模糊的痕跡推測復原是什麼圖案。而且根據記錄顯示,還是不同的紋身圖案,這一次比較幸運,有一個的紋身洗掉的時間段,痕跡比較清晰,大致復原了紋身的圖案,但好像是半截的圖案,所以還是無從下手。”
“沒關係,有進展就行,慢慢查。”沉浮了多年的黑暗力量的存在,她從一開始發現的蛛絲馬跡中就知道不會那麼容易查了,資料上無法提供更多的線索,那她就選擇在人的身上去尋找。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出現了新的線索了。
她也知道肯定不止她會想到從人身上展開調查這個方法,可他們的背後這麼多年來也依然沒有任何進展查到有用的線索,想來也是因為每次派來的人都洗掉了身上的紋身,並且因為還是不同的紋身所以難分辨究竟是不是一個組織的人,現在還出現了個半截紋身,連她都沒想到,敵人居然會那麼心思縝密,這個對手真的強大得讓人毛骨悚然啊。
江湖也覺得有些棘手,他提議:“要不要申請上級提供幫助?”
他們的權利有限,如果需要進一步大動作的調查,肯定會瞞不住的。
“他們不會幫我們的,在得到證實和實際性的證據之前,我們只能靠自己秘密進行調查。”昨晚和郗父的談話,她也明白了,即使申請報告了,上面表面上可能會同意幫助調查,可一定不會真的認真查,她對他們,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雖然他不明白汲言為什麼這麼肯定的否定,可他只聽從汲言的命令:“是。”
“把圖片發給我。”她無法參加行動,上面也不會允許批准同意她參加任何任務行動,她的行動被限制,想要做的很多調查基本上也只能靠章一他們去做。
這個失落的進展線索讓汲言在之後琢磨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是她開口查當年的事得到最為重要的第一個線索,接下來查出來的更為有用有價值的線索拼湊起來之後。
汲言在那之後終於知道了真相,也明白了當年慘案的緣由,當她把一切查得水落石出之後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地揭開時。她仰望著天空,放聲大哭著,崩潰得像個孩子一樣,所有那一刻見證了真相的人,圍成一個圓圈久久地看著失聲痛哭的她,那一刻的她,終於放下了所有的重擔,他們心疼她揹負了這麼多年的責任,卻沒有人敢上前安慰她,全部站著沉默地低著頭,那個場面,讓所有見證真相的人都記了一生。
當然,這都是發生在後面的事。
——
終於有了不同的進展,汲言和江湖待了兩個多小時討論安排了一些其他的事,她揹著包從工作室裡出來,在安靜的樓層走廊中,她知道這一仗已經拉開了帷幕,是不可回頭也不能停止的,原本她也不打算回頭更不會停止。
走出大樓,她仰起頭,望著這片晴空萬里的天空,她卻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受。
汲言諷刺地笑笑,風和雨又算得了什麼,她是一個從地獄鬼門關裡爬出來的人,是那麼多條生命從鬼門關搶回來的人,僅僅是風和雨怎麼能讓她退縮呢?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怎麼能那麼不堪一擊,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需要去做,這麼隨便的動搖真是笑話。
開車回去的途中,看到街上的電視廣告,廣告詞中說了一句“這個世界上能讓你不捨得放棄和留戀的理由是什麼?”儘管只是廣告詞,而且下一句就是某個食品。
可汲言腦海中卻反覆地迴盪著那句話,而那句話給她的答案卻是腦海中浮現的另一個人影。
因為不專心,汲言還差點闖了紅燈,她過了紅燈之後拐了個彎開到路邊停下熄火,整張臉埋在方向盤上。
現在的她很混亂,完全不知道大腦的混亂是為什麼,明明早就告訴過自己不行不可以了,卻還總是抵擋不住心臟的跳動,總是時不時地這樣動搖令她很煩惱,她想,她是時候需要遠離這裡去充能冷靜了,正好也要到時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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