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汲言在房間挑選正式的衣服換上,再拿出櫃子裡準備好的禮物拿上。
在機場裡等著周其,汲言仰頭,有些事,必須要用別的方式給一個答案,問題是她出的,答案也只能她來解答。
周其推著行李走到她面前:“想什麼呢?都沒看到我,叫了你好幾聲也沒應。”
汲言站起來看著他,比之前黑了,憔悴了些,有些生疏地挽著他:“我們回去吧。”
在車裡周其看著閉著眼睛的她:“很累嗎?”
“嗯。”蚊子般的聲音。
“最近身體狀況好嗎?”
“嗯。”
“有和他吵架嗎?”
“嗯。”
“以後不管多難,我們都要一起走下去了。”
“嗯。”
“不高興嗎?”
“沒有。”
“可你的表現,看不出多高興。”
“合適的年齡,合適的人,合適的婚姻,我很開心啊,你是我想要嫁的人。我還怕你不開心呢。”
汲言看著窗外:“周大哥,你後悔嗎?”
“你指哪一方面?”
“所有。”
“有過很多悔恨。”
安靜了一會兒,周其想起在國外的時候他打電話問過一些她的情況,有些擔憂地開口:“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懷疑?”
“應該吧,他找了人調查我。”
在開車的周其晃了一下:“這麼快?”
“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他不懷疑奇怪才不正常,何況,他能查到的,都是允許的。”而不能查到的,都是刻意的。
周其擔憂:“照這麼下去,估計也瞞不了多長時間。”
汲言撐著下巴:“有些事,是無法永遠塵封的。我來b市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想起他在國外待了這麼長時間,汲言問他:“有找到嗎?”
“沒有。”無數次的傷心失落,換來了如今的平靜。
聽著他有些迷茫失落的語氣,汲言安慰他:“總會找到的。”
路過一座長橋,看著從眼前閃過的橋以及遠處的風景,汲言感慨:“周大哥,你說,這樣令人憧憬的景色,還能看多久?”她最近很多類似的感受,卻在心底問自己,而現在,他是她唯一選擇說出來的人。
周其沒回答她,她繼續:“又一年快要過去了,我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年。”
周其依舊沒回答她,她依舊繼續:“我都快要老了。”
聽著她有些調皮的語氣,周其回答:“你能比我老?”
汲言反駁:“你能跟我一樣嗎?”
周其無奈:“我們都是人。”
“可我是女人,年紀和男人可不一樣。你看看你這張臉,除了滄桑點,有什麼歲月的痕跡,可是女人一旦過了30…”歲字還沒說出口,汲言便停下了。
周其也打住,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好幾次周其想要開口,可是又怕說錯話,乾脆不說。
到了周家,汲言在車裡心情有些忐忑,畢竟這是見自己未來的公公,可是對方的年紀對她來說屬於爺爺輩分,她覺得很彆扭。
懷揣著隱隱地不安,汲言挽著周其,想著待會兒怎麼稱呼,小的時候她稱呼的是爺爺,現在因為和周其的關係,稱呼爺爺也不是叔叔伯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