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偉浩從k市坐了5個多小時的車來到d市,天色已經不早,便在d市呆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往家趕。
從d市到縣城還要1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在客運站邊買了一份小吃當早餐,味道一如既往的難吃,都十幾年了,不知道怎麼保持的。
客車有些擁擠和嘈雜,地方口音的人群一路上大聲聊天,多是今年的收成,或是那家生了個胖小子,語言簡單而且淳樸,說道高興處即時一通爽朗的大笑,睡著的小孩都能嚇醒。
到了縣城,羅偉浩又馬不停蹄地趕上一輛城鄉公交的小巴車,自從班車改道以後,路過谷雲村的車就少了很多,有時候僱車都沒人願意去,因為沒有回頭客,路還遠。
谷雲村是位於縣城南邊的一個小山村,有一條河流蜿蜒而過,名叫清水河,村子依水而建,剛好就在幾字形的河灣裡,三面河道,背靠群山,多少年來,村子裡的祖祖輩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養育了一代代谷雲村人。
這裡地處偏僻外圍四周有萬千大山包圍,交通閉塞,沒有工礦產業,也沒有農牧專案,生活條件清苦,不過這裡有物產豐富的群山和清水河,到也不缺生活物質來源,可就是經濟條件差,都沒什麼經濟收入,完全靠自給自足的落後農業。
“谷雲村的這裡下了!”
司機在清水河邊的一個渡口停了下來,喊了一嗓子,只有羅偉浩一個人提著包走下車,等他下車之後,小巴車呼嘯離開,揚起一陣灰塵。
這個渡口位於河道幾字形的頂端,因為這裡有一條省道,有些車輛會經過這裡,所以村裡就有人在這裡設了一個渡口擺渡來往的行人,每到集市的日子,這裡就會繁忙。也有通往村子裡的公路,是沿著河對岸的山腳下開闢出來的一條小路,需要繞行,距離遠不說,還坑窪難走。
“老根叔,老根叔,在嗎?”
羅偉浩朝著河對岸大喊,今天不是集市,幾乎沒有人要過河,渡船停在了對岸,上面也沒有人。
“來啦,來啦!”
聽到喊聲,河邊涼棚裡跑出一個50來歲的老頭,披著上衣,邊走邊往腳上踹鞋子。
老頭利索地解開纜繩,跳上渡船,長長的竹稿撐著小船朝對岸駛來,由於順風順水,7、8米寬的河面,不到一分鐘就到了眼前。
“老根叔,休息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老根叔。”
羅偉浩客氣地寒暄著上船。
“沒啥,年紀大了老是打盹,你是那家的娃娃?不逢年過節的怎麼突然回來了”
老根叔一邊撐船一邊和羅偉浩聊了起來,回去的時候逆風逆水,需要費點時間。
“老根叔,我是羅偉浩呀!”
羅偉浩微笑著道。
“羅偉浩!?水鴨子!?哈哈,你瞧我這眼神,咱們村的高考狀元都不認得了,咦,你不是在k市工作嗎?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工作不好乾,辭了,回家呆兩天,這不偉傑要訂婚了嘛,我也回來沾沾喜氣。”
“這事情鬧的,聽你二叔說市裡一個月好幾千工資吶,怎麼說辭就辭了呢!你這娃娃怎麼這麼大氣性呢,替人幹活不都得耐著點性子不是?”
“叔,這可不是耐性不耐性的問題,都想騎在你頭上來了,還能忍嗎?”
“這可不能忍,那叫欺負人呢,要是在村裡,我第一個幹翻他!”
老根叔以前是個漁夫,年輕時候也進山當過獵人,別看他現在年紀大了,性子可不比一個小夥子少多少。
“就是,就是,不過現在是法制社會,自然不能動不動就動拳頭,所以我就把老闆給辭了,咱不伺候了還不行嗎?”
“哈……哈……這個可以,咱村的娃兒自然該有些血性。”
逆水撐船用了4、5分鐘才到對岸,兩人也聊了七七八八。
“謝謝啦老根叔,那天請你喝酒!”
羅偉浩下船後衝著在繫纜繩的老根叔道別。
“謝啥,鄉里鄉親的,回吧啊!”
告別了老根叔,羅偉浩提著旅行箱往村子走去,河灘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踩在鵝卵石的河灘上,彷彿又回到了兒時的戲耍年代,小時候,和村裡的小夥伴們經常在河邊玩耍,釣魚、摸蝦蟹,找造型奇特的石頭……
“咩咩……”
剛進村口,就遇到一群山羊,黑色的毛皮在陽光下發亮,趕羊的是位50多歲的老人,帶著草帽,揹著揹簍,手裡揚著皮鞭,嘴裡咬著一隻老菸斗,兀自冒著青煙,周圍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旱菸的獨特香味。
“永勝叔,這麼早就去放養呀!”
羅偉浩一看來人,不真是村裡的羅永勝嗎?論起來還和他門家有些關係。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