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過得很快,南方又重新站在了京師壯闊的城門之外。
他騎在馬上,衣甲已被風塵蓋去了顏色,但臉上仍掛著笑容,眼睛也亮的很。
十年裡,大大小小仗他打了不少,他的校尉上司成了偏將,他也已經積功成了校尉。
這次回京,他就是去兵部述職的,時間也是特意挑選的,聽偏將說,小蘿莉這陣子就要行笄禮樂呢。
正好趕上去幫她慶賀,南方摸摸鞍後細心保管著的褡褳,裡面輕輕蠕動著,那是專門為她獵的小狐,全身雪白,她見了一定歡喜的緊。。。。他的眼神更明亮了。
當初豁牙的黝黑小蘿莉,已成了十六的小娘了呢,丫髻梳起來的她,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
”叩,叩叩,叩。“
夜明明深了,秀郡主閨房的木窗卻被輕輕扣響了。
她呆愣了好一會兒,突然驚喜的從榻上坐起身來,赤著雙腳就朝窗邊跑去。
這節奏是暗號,當年的她和他才知道的暗號。
每當自己在母親那裡領了罰時,到了晚上,他就會這樣來叩響自己的窗,用一個意外的小禮物,趕走自己所有的煩惱。
這麼多年過去,很多童年的記憶都模糊了,但那章笑臉和這個節奏,卻無數次的出現在她的夢裡、眼淚裡。
深深的呼吸了兩口,她無比忐忑的推開了那扇窗。
。。。。。。。果然是他!
雖然臉上多了不少滄桑,但還是那個熟悉的笑容。
南方微笑的看著她,摸了摸鼻子,果然不能抱太大希望呢,還是成了那個熟悉的東南亞親故啊。。。。。
但是,看見她,真好啊。。。真好啊。
見她緊緊咬著嘴唇,眼淚就快奪眶而出了,南方也是有些慌亂。
趕緊把手裡的褡褳遞給她。
“給你的,你一定喜歡。”
秀郡主接過去了,眼光去始終牢牢盯在南方臉上,只是眼中的水汽,卻更濃了。
南方尬笑著,應對這樣的場面,他並不怎麼拿手。
他搓了搓手,又去摸鼻子:“那個。。。我是特地來替你慶賀的,聽說快到你的及笄禮了。。。到時候一定很隆重很熱鬧,我這身份怕混不進去。。。所以就先。。。嘿嘿。”
“。。。。我五天後行笄禮。。。然後。。我就要嫁人了。”
“唉?!”
“母親替我選的,一個告老退職侍郎的獨子,家裡清貴,但沒什麼權勢,母親說。。。這樣的人家。。。嫁過去能得安穩。”
“。。呵呵”
南方勉強牽起嘴角:“那個。。。侍郎兒子。。。你見過?。。喜歡麼?”
“遠遠見過,樣貌還行。。。。據說性子也很溫和,母親說,嫁給這樣的人,不會受氣。”
“我不想知道你母親怎麼說,我只想問你。。。你可是真心喜歡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