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眼睛一亮,扭頭向過來探視他的蒙金笑道:“蒙大哥,你們寨子附近可有野豬麼?”
蒙金的聲音已經在戰鬥時喊得嘶啞了,但語氣依然熱情豪邁:“怎麼沒有,經常成群的來糟蹋莊稼呢,我們一發現野豬的蹤跡就要圍堵驅趕的。”
南方笑的更開心了:“那你們一般怎麼驅趕呢?”
蒙金道:“點火把圍過去啊,這野獸都怕火,還有,我們會拼命敲鑼,它們也怕這個。”
南方大笑起身:“多謝蒙大哥的驅魔妙計啊。”
蒙金一頭霧水:“我?我有什麼妙計?”
南方拍拍他的肩膀,轉頭對孝敏道:“你趕緊召集聖門弟子和發動谷外的山民,盡可能的在短時間內收集幹草枯枝運送過來,越多越好。”
又對無根上人道:“我現在沒法施法,還得麻煩師傅速行趕往聖門一趟,我在她們殿外的溶洞裡留下了一些裝置,還需您幫忙盡快取來。”
無根上人細問了幾句,立刻化作一道輕影投聖殿而去。
孝敏已經把事情吩咐下去了,雖然現狀比她之前想象的還要危急,但不知怎麼,從又看到南方露出那個熟悉的笑容開始,她的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南方掏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邊埋頭寫還邊問:“孟宗師啊,你身為儒家的宗師,音律造詣肯定也是最高的吧。”
孟不移還在那謙虛呢:“呵呵,所謂術業有專攻,不敢說最高,但也確實不比伯光他們差就是了,說起來,為情你設計的那些新樂器,前些日子我也是一一把玩過的。”
南方還在埋頭寫,聞言開心一笑:“那就太好了,我正在給你寫鼓譜,這回啊,咱們合作一把,玩個新風格。”
半個時辰快到了,魔將遠遠看著山民們身上的法術加持光芒越來越暗淡,心裡卻升起一種濃濃的不安。
因為它同時還看到,那些修士們不知道在忙忙碌碌的一直折騰著什麼。一會兒一車車的柴草被運送進谷來,在陣前堆成一個個高大的垛子。一會好像那受傷的老頭又在咚咚的敲打著什麼,被獸群和山民們隔著,它遠遠的也看不清楚。
過了一會,它原以為跑掉的那個老道士居然又出現了,掏出一個個巨大的木箱擺在陣前,正對著獸群這邊。
魔將咬咬牙,強自壓下那份不安。你們現在就裝神弄鬼吧,能為山民加持的那幾個都沒法施法了,難道還能翻天麼?快了,等待會加持徹底消散時,你們就再擋不住獸群的沖擊了,我要看著你們一個個哀嚎著成為它們口中的血食!
離最終的決戰時刻越來越近了。
與魔群對峙的戰陣前,山民們都往後退了一些,在一個個巨大的柴草垛子後列隊站定,頂在垛子前的只剩兩個人。提著一把電吉他的南方,和坐在架子鼓後的孟不移。
孟不移雖然一向信任南方,但此刻直面著不遠處密密麻麻的魔群,心裡難免也有些忐忑:“為情啊,你的這法子真的能有效?這鼓譜我看比伯光他們之前演練的那些,節奏要密集強烈的多,難道這樣就可以對付魔頭了麼?”
南方把身上的破碎的長袍脫下,露出血汗交錯的精壯上身,又將發髻解開,任半長的頭發披散在肩,聞言回頭一笑,露出兩排雪亮的白牙:“放心吧,孟宗主只需記得,待會演奏時輸入全部念力,千萬不要留手。我們沒法施法,可是念力運轉可都是無礙啊。”
孟不移點頭答應了。
南方又朝後方的無根上人、李清江和孝敏三人揮手示意,他們也是之前得了南方交代的,此時也是點頭。
就在此時,第一個山民戰士身上的加持光芒徹底暗淡熄滅了,這戰士只覺渾身一軟,好像有無數的力氣被從身體裡抽了出去。緊接著就是第二個戰士、第三個、第四個。。。。。。
魔將面盔下的雙眼已經激動得泛紅了,征服這世界的時刻終於到了!
在它一聲厲嘯之下,兇焰已經憋了很久的數百魔頭們如決堤的洪水般嘶吼著向前湧去,地面隆隆,煞氣滔天!
“哈!”南方一聲大喝,無根上人聞聲立刻打出數道火光引燃了那些高大的柴草垛子,李清江也是猛然將鬥氣分作多股,化作一道道狂風卷向垛子底部。
一時風助火勢、火借風威,劇烈燃燒起來的柴草堆在南方身後竟形成了一道四五米高的巨大火牆!
漫天的火光裡,南方在一臉興奮的對著獸群高喊:“來吧!魔崽子們!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重金屬!!”
輸入的念力放到最大,一串密集到極點的吉他音從他手指下響起,又透過火牆後的那些巨大木質音響放大無數倍,鼓面也被孟不移狠狠的砸響,這世界第一曲重金屬音樂,此時化作了了幾乎有形的聲浪,澎湃的透過火牆向前湧去,連火光都被帶得往前猛然冒出三尺!ntra,必須是voitron那版)
熊熊火影中,一個精赤著強壯上身的高大男子正在大笑著全力輪動吉他,披散的長發也被澎湃的聲浪掀得漫天飛揚。
魔將一時竟看得有些恍惚了,此刻它眼中的南方,有如魔神降世!
本來在瘋狂往前沖鋒的魔獸們此刻也混亂了,雖然山民叫它們魔頭,但歸根結底,它們還是能被魔將指揮駕馭的獸類啊,能被指揮就說明它們也有所懼。此刻野獸的本能告訴它們,那些撲面而來巨大的聲響和火光非常危險!無比危險!
於是除了少數驚疑停步的,更多的魔獸此刻是在掉頭拼命往回狂奔,甚至中間有不少被瘋狂的同類踩踏而死,陣型頓時亂做一團,連魔將的連聲呼哨都控制不住!
南方見狀,狂笑的聲音更大了,手指幾乎化作一團看不清的影子,將一個個更震顫的滑音送出去。
打鼓的孟不移呢?孟不移哪裡還有心思去關注獸群的狀況,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瘋狂的節奏本身裡,這才是音樂啊!!學著南方一把扯開自己的袍子,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孟老頭死命的砸響鼓面,從此京師多了一個沉迷重金屬的瘋狂搖滾老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