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暈暈乎乎的跟著姑娘們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她們的寨子。看到勝景後一路造反的家夥已經被別進了腰帶下面,也真是難為他了。
短裙姑娘們嬉鬧了幾句就各自散開回家了,今晚寨子裡的跳月是所有年輕人的盛事,肯定要回去仔細打扮一番的。
阿薩落落大方的將南方帶回了自己家,跟寨子裡其他的人家一樣,也是個高腳竹樓,不過明顯更高大廣闊些。
進樓後便看見主屋中間升了個火塘,一個纏著頭巾的中年漢子正坐在火塘邊笑著看過來:“我家阿薩回來了?這個漢家小哥是你的客人麼?”
這應該就是阿薩的家人吧,南方微笑行禮。
“這是我阿爹,叫蒙金,也是寨子裡的頭人。。。。。。。阿爹,這是南方哥哥,是我們今天在縣城裡認識的好朋友,我特意請他來寨子裡做客,一起參加今晚的跳月哩。”阿薩開心的給兩人做介紹。
蒙金有著山民特有的熱情好客,對女兒突然帶回個陌生男子一點沒多問,反而是招手讓南方坐到他旁邊,把手裡的端著的一根粗大竹筒遞過來。
南方接過水煙筒,笑眯眯的抽了兩口,就跟蒙金攀談起來。沒想到阿薩的父親還是這寨子的頭人,自己這算偶遇白富美麼?不過頭人一般都是對周邊最瞭解的,沒準能打聽到些留影石的線索呢。
阿薩笑嘻嘻的去後面準備晚餐了,蒙金熱情大方,南方賣相極好、又是個見多識廣善於交際的,不多時兩人就已是言談甚歡。
等阿薩將苗酒臘肉那些端上來時,蒙金已經在拍著南方的肩膀大笑著喊南兄弟了,南方也是暗自苦笑:你叫我兄弟沒事,可這麼一來,讓我怎麼好意思對你女兒下手啊親?這就差了輩分了啊!
三人圍著火塘吃喝起來,蒙金看來很是喜歡南方,端著碩大的牛角杯連連勸飲。別說,這山民自己釀的酒還真是香甜好喝,南方作為酒國強手當然也是來者不拒,阿薩在旁邊看得高興,也一起喝了兩角。
三人正吃喝說笑得高興,竹樓下響起了催促聲:“跳月就要開始啦,阿薩扭扭,快帶南方哥哥下來,我們一起去咯!”
已喝的小臉微紅的阿薩這才想起主題來,趕緊起身拉著南方就要往樓下跑,南方被拖著還忙不疊的跟蒙金說抱歉,蒙金卻沒在意,大笑著揮手道:“去吧去吧,這個是附近幾個寨子的年輕人最喜歡的日子了,盡管玩的開心些。”
下了樓,果然是之前的那幾個短裙少女,換了新衣正等在那裡,見兩人下來,開心的簇擁著便一起往寨子外去。
寨外西邊不遠的一個平緩山坡上,早早就升起了一堆高大壯觀的篝火,數百年輕男女在篝火不遠處圍著,或坐或站,臉上都滿是興奮期待的表情。
少女們帶著南方融入了年輕人群,南方儀表氣質都是出眾,又是個生面孔,自然引來許多山民少女的關注和好奇,當下就有拉著幾個少女去打聽的。
南方卻是被那些青年們手中的樂器所吸引,有些女孩子手裡捏著個小巧的口弦,男子手裡的則是竹笛和蘆笙。
竹笛他以前玩過,但這蘆笙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實物,不免也有些好奇,跟不遠處一個拿著蘆笙的青年男子攀談了幾句,人家就頗爽朗的遞給他把玩,還指點了幾句吹奏要領。
南方的字典裡何曾有過扭捏害羞啊,按弄了一會便直接端到口邊吹奏起來。
於是許多還沒注意到這邊的男女,便被一陣生平所遇最難聽的笙音給驚到了。他身邊的一圈人卻是笑得打跌。
隨著明月升空,跳月盛會也正式開始了,首先是一群山民小夥走近篝火圍成一圈,一邊吹著蘆笙和竹笛,身體也隨著悠揚的樂曲不斷踢腿跳動。沒吹奏跳舞的那些就在後面跟著節奏齊聲吟唱起個山歌調子來。歌詞南方聽不懂,應該是這邊的俚語吧,只覺得輕快好聽。
篝火照映下,人影舞動婆娑,樂聲歌聲交織,隨著唱歌的男青年們不時的齊聲喊個號子,確實讓人有加入其中的魅力。
樂曲被反複吟唱了兩遍,跳月的氣氛也跟著漸漸火熱起來了。隨著一陣陣嗡嗡的口弦聲和姑娘們清亮的歌喉響起,許多少女也歡笑著加入到篝火邊跳著舞的人群裡。
男男女女們間雜的圍著跳著,唱著歌踢著腿,每個臉龐都被火光映上了開心的笑容。南方在旁邊跟著拍手笑著欣賞,只覺得這樣的音樂和舞蹈,才是真正的渾然天成。
突然被身後輕輕推了一把,回頭一看,卻是阿薩純真快樂的笑臉。還沒等南方問原因,就被她推搡著一起擠進人群裡跳舞去了。
就這樣唱著跳著笑著,隨著明月升到正中,即使是這些精力充沛的年輕男女,也不免有些疲乏了。
南方忽然觀察到場中的一些變化,不時有青年男子湊到女孩子身邊耳語幾句,或者女孩子往男子手裡塞個什麼,然後便兩人牽著手向山後走去,消失在山間的夜色裡。旁人看到了也不多說,就算看見走開的是自己相熟的人,也只是給個神秘的笑容。
南方正猜測呢,突覺手心裡也被塞進個什麼,就著火光這麼一看,卻是阿薩紅著臉塞給他一個精緻的小香囊。
難道人家男子都是收了香囊?這就是人家姑娘的表白吧?所以收了就可以跟姑娘躲到暗處玩親親了是吧?這時候,南方的悟性那是點滿了的。
滋著白牙朝阿薩邪氣一笑,伸出大手就也拖上她往山後去尋偏僻處了,隱約還聽到身後那幾個相熟少女的調笑聲。
畢竟不是主場,拖著阿薩胡亂走了一段,就換成阿薩拖著她往暗處走了。等到兩人貓進一個小小的山洞裡,南方才發現洞裡地面上早就有人鋪了些幹草,嘿嘿,早有準備嘛。。。。。。
對獨處的男女來說,黑夜能靜逸出百般的曖昧來,兩人靠著洞壁在草堆上緩緩坐下,剛才還十分大膽的阿薩,這會兒卻只是低著頭嬌羞無聲。
嘿嘿,這是剛認識不久,不好意思直接親親吧,南方覺得自己拿捏少女心態的本事,實在是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