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三聲清越磬響,熱鬧的場面隨聲安靜下來,廣場高臺前諸儒生都按序排列站好。田伯光與另三個儒生站在最前面,估計這四人就是他所說的廣陵四大才子,廣陵城這三千多儒生裡唯一已修行到師級的修士。
在這四人身後,又是七人站作一排,如果南方沒猜錯,這七人應該就是差了四大才子一級計程車級儒家修士。
而這十一人,也就是此次文會中有資格相互較技、爭奪念力的主角了。
再後面,就是三千多儒家門人密密麻麻的站作一片了。
在四大才子的帶領下,儒生們先是叩拜了先師先聖,又一齊大聲唱了個什麼歌子,曲調古雅,南方欣賞不來。歌詞佶屈難懂,南方也是理解不能,只是在旁邊笑笑的看這一場熱鬧便很開心了。
各種祝禱之後,文會的正式流程便開始了,首先是那士級的七名修士登上了臺,各自謙讓過一番後便陸續上前吟誦自己本月的大作。
吟誦過程很是生情並茂,南方也是很捧場的跟著臺下的儒生們一邊聽、一邊搖頭晃腦,但人家到底講了些什麼,他是表示真的沒懂。
只記得其中有個得了儒生們最大彩聲的修士,是依著論語中先師的兩句話旁徵博引的論述了大半炷香的時間,最後得出結論:先師英明神武,說的這兩句放之四海皆準!
南方暗自吐槽,難怪這儒家沒法向百姓收集念力啊,有原因的好麼。。。。。。
七個士級輪番表演完後便下臺了,然後便是四大才子閃亮登場。
第一個上前的便是田伯光,南方給了他一個熱切期待的眼神,田伯光收到後也是定了定心神,有這麼一位才華橫溢的好友支援著,自己也覺得底氣大增。
田伯光這次拿出來的是一首詩,滿臉深情的”兮啊兮“的在那吟了好長一段,南方愣是沒聽懂,好像是歌頌什麼山的。臺下儒生們聽完後卻是大聲喝彩不止,南方趕緊也打起精神很是大聲的喊了幾聲好。
田伯光之後,其他三個才子也相繼登場,叫東方亮的瘦子也念了首詩,叫西門慶的矮子講述了孟子一句話與孔子的理解不同之處。也各自得了不少掌聲彩聲。
四人中得到彩聲歡呼最多的,卻是最後登場的叫南宮無我的麻子,他念了一首賦,也是在那”兮啊兮“的兮半天,卻比田伯光持久多了。唸完之後,全場喝彩如雷鳴,士子們那叫一個激動啊。
田伯光也只能苦笑,南宮無我這篇賦確實華美工整,是難得的上品之作,這個月看來自己又無望奪魁了,只是辜負了南兄的助陣之情。
田伯光心胸倒是開闊,雖然這次輸了有些遺憾,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南方失望。
想到南方,作為朋友,田伯光從來都是對他欽佩不已的,此刻倒也想讓廣陵城計程車子們領略他的絕世文采。當即又走向臺前,先是行禮賀過南宮無我喜得佳作,又抬抬手止住臺下學子們殘留的激情。
待臺下安靜了,田伯光朗聲道:”我儒家每月行文會盛舉所為,一是鬥文較技、彙集念力。二是互相討教,補己不足。然,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有好友南方,雖為道家修士,卻文采貴重,才華吾遠不及也。願請上臺來與諸生共昌文事,可好?“
臺下士子們也是愛熱鬧的,聽說有個叫南方的道家修士才華橫溢,連四大才子之一的田伯光都親口承認遠遠不及,當然對他充滿好奇了,便一起把熱情的目光投向全場唯一穿著道袍的南方,大聲邀他上臺。
南方被這突然的一下搞的有些懵,但也知道田伯光是好心。而且他從來都是個臉皮厚的,幾千人面前上臺忽悠幾句又怎麼會怕。
一邊仙風道骨的緩緩踱步上臺,一邊矜持的微笑著向臺下點頭示意。南方心裡活動卻是不少:”要怎麼才能震住這幫儒家學子呢?嘿嘿,儒家最愛應該不就是詩詞歌賦麼,讀書人又最喜歡那種瀟灑裝叉的風範,沒問題了,待我念一首大神的裝叉神作,看還不震得你們把嗓子喊破、把小手拍爛?嘿嘿。“
當即笑容步伐更是瀟灑,一邊向臺中央走去,一邊朗聲唸到:”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一首悶騷無比的裝叉神器蘇詞唸完,南方正好在臺中間站定,繼續微笑了一會,臺下卻沒響起預想裡的轟動,一片安靜。
定睛看了看,只見士子們的臉上不是激動和震撼,而是一片茫然。
南方心念電轉後,眼睛眨了眨:死了死了,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這回裝叉裝成傻叉了吧。。。。。。!!!!!!!!
若大的書院廣場上,三千多道茫然的目光看著臺中間的南方,南方保持著高深的微笑。依稀有冷風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