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整個永澤北城都沒有吃飯的興致。圍觀的百姓見場面平靜了,想著看看熱鬧,這次卻被兵丁給擋的嚴實,完全摸不清回味樓裡的情況,更是不知道宮裡面現在是如何了。
回味樓裡,能醒過來的都醒了。藥王虛弱地坐在那裡,身前趴在桌子上的劉夕陽一直皺著眉,不理會任何人的問話,想著自己的事情。
承天府的效率不錯,畢竟是天子腳下的衙門口,處理事情還是有模有樣的。林保筠坐在那裡,雖說有幾位尚書在場,但若論權力,自己便是場上最有話語權的人。
可他看著平靜,心中卻緊張的很。勾心鬥角這麼多年,哪見過這麼血淋淋的景象,更別說涉及到一個自己難以企及的層面——內鬥,自己是個人才,御外敵……
林保筠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劉夕陽身上。遭此大亂,這人必定前途無量……知道不合時宜,可早巴結,早入了人家的眼。
“滾開!”劉夕陽直接將來到身前的林保筠給吼開。
皇宮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秦哲拿著聖旨,在正武騎的護送下,向宮門外走去。付寧跪在隊伍前,單刀撐地,說是用上性命,也要阻止這道聖旨出承澤門。
問清了是劉夕陽的命令,秦哲一下狠心,將聖旨停在了宮中。既然那人如此要求,還是等關公公恢復了氣力,再送出去吧。
秦哲翻身下馬,身後突然衝出一騎,要搶奪他手中的聖旨。樂果泰將聖旨護好,剛說出留活口三字,那衝出來之人見一擊不成,揮刀自戕。
付寧見聖旨無憂,長舒一口氣,剛站了起來,一負傷的近衛營兵丁跑到身前,慌張稟道:“不好了,統領!一位小公公拿著聖旨衝破了我們的封鎖!”
“從哪出去的!”
“他想繞道西門!”
付寧搶了一匹馬,領著正武騎幾人,向西門狂奔。
秦哲看著手中的聖旨,和樂果泰對視一眼,二人命正武騎協助近衛營圍堵任何想出門的小公公,自己返回了景昌宮。
自己從上皇手中接過的聖旨,那麼另一道,是誰的?
吳小兮扶著血淋淋的左臂,死死地盯著面前的近衛營。這幾人身後就是光武門,出了這門,皇后的懿旨就能走出去,就能到那群賤人的面前,那最賤的八絕仙子也會死於當場!
眼前的光武門是上皇在位時修的,自己又是雲澤的臣子……
但那又如何!
自己是皇后的內侍,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唯有皇后給了自己活路;能讓自己半年間入了亂世境界的是六週王,尊重疼愛自己的也是他……所有人辱罵自己小狗子的時候,唯一叫自己吳小兮的只有這兩人!
給了我命,我便會拼!
吳小兮修為大開,衝了上去。
身後滾滾塵煙,正武騎飛奔而來。
最低賤的人,惹了最可怕的人。
值了。
沉思許久的劉夕陽只下了一道命令。回味樓所有的人,不論立場如何,全部都去蒼空閣。
這道命令很詭異,可眾人也都聽了。
快速回到了蒼空閣,李翰傑和洛九蘇先入了劉夕陽的書房,想著收拾一下,將重要的幾人領進這裡。洛九蘇出去安頓其他人,李翰傑抬頭看見了書房當中,自己那玩鬧的“我去年買了個表”竟然被劉夕陽裱了起來,掛在那裡。
李翰傑臉色一紅,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把字摘了下來,隨手扣在了地上,將眾人迎了進來。
劉夕陽進來後,又趴在了書案上。盯著牆角那不知何時扣在那裡的匾,繼續想著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