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少康他們又向前行進了半個小時後,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岔道,這個岔道不是把一條路分開,分成兩條路;而是另一條路和少康他們行走的這條道路重合,重合成一條路。而另一條路上,寒澆率領的兵馬已經趕超在前面沖了過來,明顯就要攔住少康的去路了。
少康此時又看見寒澆那威武高大的身軀,他那把千斤重的戰斧扛在肩上,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看向少康這邊。然而少康此刻雖然心裡已經清楚,用不了一會兒自己就會死在寒澆的大刀下了,可是那股曾經困擾他很久的恐懼感此刻卻未曾襲上心頭,難道是因為快要離世的緣故了嗎?所有的其他事相比起這件事起來都變得不重要了嗎?
少康迅速勒住馬繩,不然就要直接撞到寒澆的懷裡。然而那寒澆跑上了少康的道路後,絲毫沒有要停下了給少康喘息的機會,而是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極其興奮地向少康沖了過來。
此刻,少康又想起了那年在三岔河旁的經歷,同樣也是寒澆揮舞著大刀,向自己襲來。天下著瓢潑大雨,自己卻在原地像個膽小鬼一樣一動不動。可是時隔多年,即使再次遇見寒澆,還是同樣的情況,面對同一把大刀,自己依舊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無能為力。
寒澆的血盆大刀,沖著少康就是一劈。當年寒澆之所以沒有一刀劈死自己,那是緣自自己的世界攜帶能力,這股能力雖然可以勉強讓自己多活一點時間,多和寒澆戰鬥幾個回合,但是在如此強大的寒澆面前,終究還是難逃一死。自己還有必要做這些無謂的掙紮嗎?
就在寒澆的大刀要落在少康的頭部時,少康既然在此刻猶豫了,猶豫是否要使用世界攜帶能力,猶豫是否要選擇活下去。
大刀又像之前那樣被擋下,少康聽著耳旁大刀的血口發出饑餓的嘶吼聲,然後突然這個嘶吼聲就像被誰用什麼給堵住一般,消失不見。自己應該沒有使用世界攜帶能力,為什麼寒澆的大刀還是沒有把自己劈死呢?
少康睜開眼睛,又一次看向這個世界,也許是他最後一次看向這個世界,他抬起頭,他的鼻尖幾乎就擦著寒澆大刀的刀刃,從血盆大刀的刀刃裡,似乎唾液就順著少康的鼻子流淌下來。等到少康注意到時,他才發現那些他幻想的唾液染著鮮紅色,發出血一般的腥氣刺激著他的鼻孔。他猛地回過頭去,清楚的看見坐在他身後的女子,僅僅徒手就接住了寒澆的大刀,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勢均力敵的強硬氣派。
少康看見坐在她身後的女子既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他就突然明白了。明白為什麼即使聽見寒澆的名字自己也不會害怕了,即使看見寒澆那把千斤重的大刀自己也毫不畏懼,即使寒澆直接向他劈過來自己也沒有絲毫的怯弱。原來是被身後這位女子強大的氣場保護著。
少康盯著女子的眼睛目不轉睛,然而女子卻順著刀鋒緊緊盯著眼前的寒澆。少康這時壯著膽子向女子詢問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
女子聽見少康和自己說話,於是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少康。那平定如泰山一般的眼神讓少康立刻就領悟到身後女子的強大。
“我叫女艾,是來救少主你的。”
“女艾?”少康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騎著馬停在少主身後的韓信子,看著眼前的一幕也驚呆了。本以為少主就這樣會在自己的身前被殺害,韓信子也已經做好時刻跟隨少主離開人世的覺悟。然而此刻,那個剛才他還十分厭惡的女人現在竟然徒手接住了寒澆的大刀,救了少主一命。謝天謝地啊,原來少主的做法是對的,原來少主要去救這兩位路人的決意也是對的,好傻的自己差點就讓少主沒命了。
寒澆也是為之一怔,沒想到在少康身後這麼一位孱弱的女子能夠徒手接住自己的大刀,這讓寒澆那興奮的心情迅速熄滅。他緩緩收了大刀,向那女子詢問道: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救這個小子。”
寒澆的大刀從女艾的手上移去,瞬間猶豫傷口的張裂,有更多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少康看見女艾為自己受傷的雙手,於是立馬把她受傷的手拽在自己手裡,憑藉著自己的世界攜帶能力,不一會就讓這傷口癒合起來。
“我是斟尋氏的後人——女艾。奉吾尊的命令,再次取你狗命,挽救我家主公。”
少康一聽到斟尋氏這個名字,這才知道原來女艾是自己部落人,是同姓人,是兄弟姐妹。寒澆聽到女艾這麼說後,貌似也主動想起了那年河邊的事情。
“這個少康還真有這麼多人幫助他,上次我記得是一條水龍救了他,我差點沒把那條水龍給宰了。今天又是你這麼一個女娃來救他,可是他今天是必死無疑了,同樣的失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是嗎?那就有本事從我身上把少康搶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