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告退!”太醫收拾好藥箱,對著鳳九行了個禮。
荔香走了出去,殿內只剩下鳳九一人,隱忍的淚水到底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人人都說她損傷了身子,她原先未加細想,原來竟是這個意思,她以後,都不能再有孕了嘛?
可他是帝王啊,怎可只有一個孩子。
鳳九輕輕抹去眼角的一滴淚,攢出一個苦澀的笑意,你這樣謹慎,這麼久了,我竟未察覺出一絲端倪,可你又能瞞我到幾時呢?
荔香送完那太醫,折返回來,仍是擔憂,出聲道:“娘娘,太醫日日替你診脈,沒有一個人說你身子有問題,想來那花漾定是在胡說,咱們莫要理會便是!”
“她也說了,是皇上有心不讓我知道,他是天子,想要做的事,自然是輕而易舉!”鳳九眼色黯淡。
荔香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勸慰了。
鳳九深吸一口氣,佯裝無事,出聲道:“你寫封信回府上,將我的令牌一併寄回去,叫他們替我找一位大夫,明日便進宮,切記,不要透露身份,只說是我想念宮外吃食 吩咐人給我送來!”
“娘娘,這…”荔香怎會不知鳳九心中所想,只是皇上竟有心瞞她,她便佯裝不知便是,何必刨根問底,無益身體。
鳳九輕笑一聲道:“他是想叫我安心,可是荔香,我如何能安心?他不是我一個人的丈夫,他是這天朝的皇帝,自是要為社稷著想,你若是我,你也會這樣做的,他已經對我情深意重,我不能耽誤他!”
荔香咬咬唇瓣,含淚點了點頭:“娘娘放心,奴婢這便去辦!”
鳳九長嘆一聲,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眼色晦暗不明。
鳳府做事一貫果斷,第二日,那大夫便帶著點心進了宮。
禦書房。
內侍遞了杯茶到劉奇面前,劉奇合上奏摺,捏了捏酸脹的肩膀,出聲問到:“昨日,皇後身邊的荔香來過禦書房了?”
“是,荔香姑娘行色匆匆,可皇上當時與軍機大臣正在議事,她呆了片刻,便離開了!”內侍恭敬道。
劉奇眉頭不由皺起:“也沒說為了何事?”
“沒有!”內侍輕搖了搖頭。
劉奇又追問道:“那今日可曾來過?”
“未曾來過!”
劉奇聞言站起身,果斷道:“走!去鳳儀殿!”
鳳儀殿內,大夫替鳳九診過脈,鳳九一臉忐忑的看他,問到:“大夫,如何?”
那大夫趕忙跪下,心中提了把汗,他來的路上還在嘀咕,這宮中的太醫醫術比他不知好上多少,這皇後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召他進宮,還要帶上一堆宮外小食,喬裝打扮,原來是有此等內情,只是他知曉了這等密事,也不知有沒有命走出這皇宮啊。
鳳九看他半晌不曾說話,一顆心登時又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