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子,多少能體會個中心酸,可誰讓,她擋了自己的路呢?
她方晴自小爭強好勝,要做便要做最好,她的兒子,也勢必要成為儲君,在此之前,這宮裡頭,可不能有別的孩子出現!
方晴微眯起眼睛,忽生出一計,對婢女招了招手,示意婢女上前,婢女邁步上前,方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一番,那婢女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忙跪了下去,戰戰兢兢道:“娘娘,那東西,在宮中可是禁物啊,奴婢也沒有法子弄到啊!”
“有了這個,自然便有了法子!”方晴笑的意味深長,轉過身,拿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扔到婢女面前。
宮中旁人打賞便只拿了銀子,顯得窮酸,而方晴的閔喜宮慣是拿金子賞賜下人,有錢能使鬼推磨,長此以往,樂意替她效命的人便愈發多了。
那婢女拿起荷包,嚥了咽口水,方晴抿一抿茶水,淡淡吩咐道:“這些錢,你便拿去買通看守,天黑之前,本宮要拿到想要的東西!”
“是!”
到底是金子的誘惑力大,婢女猶豫再三,到底是應下,拿著荷包退了下去。
方晴看著西洋鏡中的自己,心情大好,兀自唱起一首家鄉民謠,曲調悠揚,傳出極遠。
天牢。
鳳九渾渾噩噩之中被人拍醒,依稀有人催促她用力,可她渾身都失了知覺,哪裡能使上力氣?左右她的孩子已經沒了,還是被她的丈夫親手殺死的,她不如,便陪著她那苦命的孩子一同去了!
求生的意志越來越少,鳳九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再睜不開。
站在她身前的婦人見此情形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擦了把汗,兀自定了定神,對著身邊人沉聲道:“再這樣下去,只怕兇險的緊啊!”
皇上有旨,若這女子有事,她們也活不了,一群人的心頃刻便懸緊,站在婦人身側的女子定神道:“那不如,便拿人參來吧?”
“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姑且一試罷!”那老婦人把心一橫,取了些冷水將手上的方巾打濕,放在鳳九額上。
不多時,人參也被拿了來,婢女滿頭大汗,問到:“可還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
老婦人一眼看出那參不是凡品,拿起一根掰端,塞入一半到鳳九的嘴裡。
不多時,人便睜開了眼睛,眾人皆鬆了口氣,老婦人攥住鳳九的手,冷聲道:“姑娘,如今可以幫你的,便只有你自己了!”
痛意翻滾而上,鳳九登時滿頭冷汗,痛撥出聲,老婦人替她擦了把汗,沉聲道:“姑娘還是留些力氣罷!”
底下的中年女子忽然抬起頭,面上滿是俱意,哆哆嗦嗦道:“前輩,這,這胎位不正啊!”
老婦人臉色一白,本就早産大出血,再加上胎位不正,這一遭,只怕九死一生啊!
“你上去,我來!”老婦人當機立斷俯身下去,將中年女子趕了出來。
眾人皆提了一口氣,唯恐有什麼變數,老婦人探看一番,沉聲道:“姑娘,這樣下去,必然傷及母體,我現下探手進産道,幫你把孩子拉出來,你可千萬忍著些!”
說罷,伸了隻手進去,鳳九悽厲的叫出聲,老婦人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眼前浮現起前世種種,鳳九終是暈了過去,耳畔還有旁人呼喚:“姑娘,萬萬不能睡啊姑娘!”
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