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喜宮。
方晴請撫著手下的畫,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弧度。
門扉輕響,有小廝邁步走了進來,面色糾結。
方晴對著那人招了招手道:“你來瞧瞧,我這鴛鴦,畫的如何?”
小廝走上前,出聲道:“公主,奴才瞧見那太子在南宮門處抱著個婢女,如此水性楊花的人,公主又何必傾心於他呢?”
“你瞧真了?”方晴面上笑意褪了下去,手上也暗自用力,剛剛完成的畫作之上暈開一朵墨跡。
那小廝忙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妄言,自然是瞧得真了,才敢回來稟告公主殿下!”
“好,當真是好極了!”方晴一揚手,將畫一撕兩半:“他對我冷眼相待,卻對一個宮女柔情似水,他將我當成什麼?又將日落國至於何地?”
“公主,使臣已經從日落國攜嫁妝出發,想來沒幾日便要到了,屆時你只需將他們捉姦在床,叫老皇帝啞口無言,再毀了這樁婚事,他們又能如何?”小廝獻計道。
方晴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為何要捉姦在床?那樣豈不是叫他記恨我,我想要與他細水長流,便得解決麻煩才是!”
“公主!”那小廝頗為震驚:“你是日落國的明珠,怎可與他人共享夫君?更何況,這等男子,不嫁也罷!”
“你糊塗了?”方晴緩緩出聲:“他本是有王妃的,在邊城,即便我嫁給他,也只是太子側妃,如今不過是個小小宮女,便想讓我退縮了嘛?絕無可能!”
方晴站定,冷聲吩咐道:“你去打探,是哪裡的婢女,將她帶來見我!”
方晴一向果敢,說一不二,那小廝自知勸不得,只得嘆了口氣,退了下去。
金鑾殿外。
皇帝咳嗽的愈發厲害,如今已經是日暮西山,若非那人參吊著最後一口氣,只怕早已歸西。
莫淩走到禦前,恭敬道:“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皇帝彷彿並不詫異,氣若遊絲道:“叫他進來罷!”
莫淩退了出來,叫劉奇進去。
不遠處,有一雙手悄然拉了一個侍衛入了花叢,手起刀落,那侍衛還來不及喊上一聲,便被結果了性命。
“快些將衣裳扒下來!”上官文華語氣之中帶著些許急促,金鑾殿近在咫尺,他離皇位,只差一步之遙了。
親信手腳麻利的將衣裳脫了下來,遞到上官文華手上。
上官文華乃是文臣,身量不似武夫粗獷,衣衫懸出老長一截。
顯得有幾分滑稽。
上官文華穿好衣裳,注視著金鑾殿的方向,出聲道:“什麼時辰交接班?”
“聽說交接班之前,需得想禦前統領莫淩稟告,屆時便是接近皇帝的好機會!”親信殷切出聲。
上官文華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很好!”
殿內,皇帝驀然看著面前的劉奇,神色陰晴不定。
若是那鳳九沒有死,自己的兒子一定從中運籌帷幄,這才瞞天過海。
劉奇跪倒在皇帝面前,視線卻在殿內打量,門外有莫淩把守,上官文華自然闖不進來,怕只怕他突然襲擊,屆時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