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他…”管家正要出聲回答。
卻被顧梓苒一記眼刀喝止:“提他做什麼?”
轉過身,看向珈藍,淡淡道:“顧家的生意一直是我在管,他去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我去便是!”
“去凝香閣,將顧老爺給拉回來,店裡不能沒有管事的,我與小姐,一起去找那強盜討要布匹!”珈藍當機立斷的出聲。
此話一出,底下皆是議論紛紛。
珈藍也不是家生子,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聲的世家公子,不過是個不知從哪殺出來的半路程咬金,此刻怎的有資格在這裡對他們這些人指手畫腳。
顧梓苒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只覺莫名安心,冷下臉,沉聲道:“日後顧府除了我,珈藍便是二把手,你們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叫上一聲少主子!”
管家面色一沉,趕忙出聲道:“小姐三思啊小姐,他來歷尚且不明,絕不可隨意親信啊!”
“誰若有異議,便收拾鋪蓋走人!”顧梓苒冷哼一聲,拉住珈藍的手往外走去。
嚇得一眾下人皆是敢怒不敢言,這裡不是皇城,乃是寸土不生的邊城,當初離開故土之時,皆是迫於無奈,已經做好了此生再不回去的準備,如今他們若是收拾鋪蓋走了,這諾大的邊城可沒有他們容身的地方啊!
眾人只得壓下火氣,認命的留了下來。
走出顧府,顧梓苒掌心不由輕顫,誰都明白土匪窩是個什麼地方,也不知此番去了,有幾成把握能走出來。
耳畔傳來人聲輕響:“既然害怕,為什麼還要去!”
“誰說我害怕了?”顧梓苒杏目圓瞪,眼裡滿是不服輸。
珈藍低低笑開,反手握住顧梓苒的手,輕聲道:“你眼睛裡可都寫著呢!”
顧梓苒正要發作,卻又聽見他輕聲道:“別怕,這不是有我嘛!”
怒氣登時如雲煙散去,看著他線條英朗的側臉,再生不起氣來,果然長得好看,便可以為所欲為!
入夜。
王府外,馬車上裝載著成堆的行李,打點好一切,最後,劉奇方才伸出手,將鳳九帶上馬車。
苗姑隨後也閃身走了進來,為了避免沖撞了孩子,此番路程,苗姑將待在鳳九身邊侍奉。
馬車外,若柳拉著鳳九的手,死都不願鬆手,早已是哭成了淚人。
門外車夫催了又催。
“王爺王妃,若是再不啟程,前面那條水路,可不太好走哇!”
“你可曾聽見了?”鳳九輕聲嗔怪。
若柳哽咽道:“王妃還說什麼會回來,今日王爺卻是將所有行李都裝上了,分明是哄我,只要不回來了呢!可憐小世子,連姨娘的臉只怕都看不見了!”
你究竟是捨不得我,還是捨不得這孩子,若是這麼喜歡孩子,自己趁早與元一生一個便是!”鳳九哭笑不得。
元一走上前,跪倒在劉奇馬下。
“王爺,此番路途遙遠,還請王爺務必要照顧好自己才是!元一不能再隨行了,王爺,多保重!”
十幾年出生共死的情意,皆凝聚在這句話裡,劉奇半晌無言,緘默良久,終是緩緩道出一句:“保重!”
丫鬟婆子們強行將若柳拉了下去,劉奇勒緊韁繩,馬車絕塵而去。
留在原地的人被風沙迷了眼睛,離去的人也紅著眼眶。
山遙路遠,後會有期啊!
十裡外,一處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