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今日看見那暗衛了！”
劉奇手上動作頓了頓，半晌，沉聲道：“他要死了，召我回去！”
“非去不可嘛？”鳳九怔怔出聲。
對那座皇城來說，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啊！
劉奇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阿九，我不能讓你一人留在這裡！”
鳳九眼色一寸寸暗了下去，雖說背井離鄉的滋味不甚好受，可如今，真的是回去的好時機嘛？
劉奇驚人摟到懷裡，輕聲道：“元一決意在你我走前與若柳完婚，也算了了你一樁婚事！”
“那丫頭自幼便跟著我，雖說是婢女，可也吃不了什麼苦，雖說這裡有元一照顧，可到底不比皇城！”鳳九隱隱有些擔憂。
劉奇拿起她腮邊一縷秀發，笑到：“放心吧，元一自小便跟著我，見慣了爾虞我詐，自然能保護好若柳！”
“明日，我要去見一見張琴！”
再見也不知是何時，總要與故人知會一聲。
“好！”劉奇點頭答應。
清晨，天色剛剛破曉，鳳九轉醒，身側儼然空無一人，坐直身子，看見若柳推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清粥。
“王爺一早便被元一叫走了，已經吩咐了車夫將馬車備好，王妃隨時可以走！”若柳端著白粥上前。
鳳九輕點了點頭，漱了口，端起白粥淺嘗了一口，嘆道：“前些日子日日逼著我吃些葷的，真真叫我頭疼不已，今日換了這白粥，總算是好了許多！”
“那些葷的，也是為了王妃的身子著想呢，王妃是不知道，只那一個山珍，便廢了王爺多少心思！”若柳唏噓不已。
怕也就只有王爺肯這樣不辭辛苦了。
鳳九隻淡淡笑笑，繼續喝起粥來，若柳想起來什麼，皺著眉頭問到：“王妃，你可知道這幾日王爺同元一在忙著什麼？尤其是元一，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想見他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鳳九瞭然一笑，佯裝不知的搖了搖頭：“他們在忙著什麼，我也不知，等元一回來，你不如去問一問元一？”
若柳滿臉茫然，按下不提。
用完早膳，鳳九踏出門外，那車夫果真在外侯著。
“去長安街！”鳳九淡淡出聲，轉過身，叮囑若柳道：“我且去去便回，你且準備著回程的東西！”
“是！”若柳應著，退回到房中。
鳳九上了馬車，車夫拉起馬車，拉著鳳九便往長安街的方向而去。
長安街本是個貧民區，大都是辛勤勞作之人，張琴自請來了這裡，約莫是想要隱姓埋名，不惹世事。
鳳九下了馬車，尋著人群看去，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揹著孩子的婦人，身影莫名的有些熟悉。
只是再不似從前模樣，打扮土氣，早已和身邊的一切融為一體，身上的孩子好像大了不少，一雙小手牢牢攀附在她肩上，水靈靈的眼睛在鳳九身上流轉。
鳳九張了張嘴，出聲喚道：“張琴！”
那婦人愣了愣神，隨即轉過身，眉目依舊是舊事模樣，一別多日，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現下似乎清澈了不少。
相見無言，張琴默然紅了眼眶。
半柱香後，西側茅草屋內。
張琴放下孩子，給鳳九倒好一杯水。
笑到：“今日怎的有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