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元妃笑出淚來，定定看向皇帝。
“皇帝啊皇帝，這麼多年，這麼多妃子，只怕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那賤人的罷，即便是鳳音，也不過是你的棋子罷了，為了替那賤人報仇，你當真是不擇手段啊！”
皇帝抬手，一巴掌向著元妃面上打去，半點情面都未留，用了十足的力道，元妃吐出一口血水，混著一顆被打落的牙齒。
“你還沒資格罵她！”
“有沒有資格，都罵了這麼多年了，皇上，臣妾還殺了她，你不還是一樣容忍臣妾在這宮中待了這麼久嘛！”元妃眼裡滿是嘲弄。
面上滿是血汙，狼狽至極，哪裡還有半分寵妃的樣子。
“你便待在這裡，好自為之罷！”皇帝不願再看她一眼，轉身欲走。
元妃匍匐著上前，拉著皇帝的腳，高撥出聲：“皇上，這些年，你當真沒有愛過臣妾嘛？”
皇帝停下腳步，眼色微閃：“你剛進宮時，朕本欲善待你，只可惜，你事事聽你那父親的，幫著他，來算計朕，敏華宮深夜總有轎輦出宮，你以為，朕當真不知嘛？”
元妃心下悲涼，雙手無力的垂下，口中喃喃：“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你不該生在上官家，不該嫁給朕！”
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竟是這個。
皇帝的身形越走越遠，帶走她此生的憧憬與絕望，元妃痴痴笑開，眼前恍惚間似又浮現當年她一身嫁衣進宮之時的場景，少年掀開她蓋頭，同她對飲合苞酒。
她這一身，當真像是個笑話，母族與她為仇，丈夫也不與她交心。
這些年榮寵，不過是他做的一出戲罷了。
今日總算坦誠，竟是這般光景。
“皇上，皇上！”元妃聲聲啼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猛的朝著牢房牆上撞去。
血撒當場。
彼時。
鳳音跪在一尊佛像前，燒著成堆的紙錢。
“你不要怨本宮，若不這樣，本宮如何能擊垮她？如今本宮送你母女二人在黃泉之下相見，也算是對得起你，蓮妃，你的仇，本宮算是替你報了，你且帶著孩子，再去投胎，來世，再做母子罷！”
燭火忽然輕晃，被吹滅，鳳音打了個寒顫，宮門外竄進來一人。
“娘娘，元妃在冷宮之中，畏罪自盡了！”
“知道了！”鳳音緩緩起身，意想之中的狂喜卻沒有傳來，有的竟是悵然若失。
元妃死了，這宮裡，再沒人威脅她了。
禦書房。
皇帝手捧著一本奏摺，聽得殿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沉聲開口，放下手裡的兵書，心下實則隱隱猜到發生了何事。
內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皇上，敏華宮那位，畏罪自殺了！”
“以貴妃之禮，厚葬了罷！”皇帝閉上眼睛。
多年積怨，今朝，總算塵埃落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