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忽然一重,鳳九抬頭看去,看清來人,隱忍的淚水到底是忍不住噴湧而出。
“你總算回來了!”
撲倒在劉奇懷裡,肩膀忍不住抖動著,她實在是怕極了,昨日府上男人皆追著那賊人而去,府上只餘下她,忽聞得李慕月發動的訊息,她實在是嚇得手足無措,強撐到劉奇回來,誰知道她波瀾不驚的面上,掩藏著怎樣的害怕。
“不哭了,樊夫人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劉奇輕聲安慰著。
可到底如何,誰也不知。
樊將軍匆匆抱著樊勇趕來,聽得裡面陣陣慘叫聲,一顆心登時懸了上來。
“姑娘,裡面…”手足無措的問著。
鳳九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都怨我,若不是招來了昨夜那賊人,夫人也不會有事!”
“怎能怪姑娘,分明是那賊人膽大妄為!”樊將軍眉頭緊蹙,眼底帶著震怒。
懷裡的孩子卻出奇的冷靜,從容道:“爹爹放心,娘親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當著孩子的面,即便再害怕,也不敢表露出半分,樊將軍攢出一個和藹的笑意,出聲問到:“勇二想要一個弟弟,還是妹妹?”
“想要妹妹!”
正說著話,裡面又傳來幾聲慘叫,樊將軍面色剎那慘白,樊勇卻握住他的手,出聲安慰到:“爹爹莫怕,娘親說了,女人生孩子都可怕的緊,還叮囑我,等到她生孩子的時候,要我安慰爹爹,爹爹,娘親生我的時候,也是這般嘛?”
樊勇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樊將軍心下更不是滋味,她進産房之前,心裡想著的,卻還是他。
樊將軍貼著樊勇的臉:“你啊,當初比現在還要磨人呢!”
不過産婆都說頭胎皆是艱難,雖然也懸著一顆心,可卻比今日多幾分底氣。
此番可是動了胎氣,又提早發作,萬般兇險啊!
慘叫聲一聲大過一聲,叫到後來,産房中的人沒了力氣,氣息漸漸弱了下去。
樊將軍放下孩子便要沖進去,卻被門口的兩個婆子攔住。
“將軍,你可千萬不能進去啊,夫人說了,那産房不幹淨,男子可近不得!”
“什麼狗屁!你給老子讓開!”樊將軍面色漲得通紅,揚起拳頭作勢便要往那産婆臉上揮去。
産婆毫不畏懼,不躲也不閃,料定樊將軍不會對自己動手。
樊將軍到底是洩了氣,蹲在地上,錚錚鐵骨的將軍此刻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憐。
穩婆嘆了口氣,走了進去,鳳九紅了眼眶,推了推劉奇。
劉奇邁步走上前,輕聲道:“將軍,夫人人那般好,上天一定會眷顧她的!”
“上官狗賊實在欺人太甚!”樊將軍站起身,眸色赤紅。
“若是月兒出了事,我一定要他償命!”
樊勇小跑著走了上來,劉奇趕忙抱起他走到一旁,唯恐他攪了樊將軍的心思。
不知過了多久,産房中忽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眾人皆是一喜,樊勇瞪著小腿,從劉奇懷中竄了下來,直奔著産房而去。
穩婆歡喜的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