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歡喜用盡全身力氣,攥住他衣袍:“王爺…”
聲音喑啞如老嫗。
劉奇未給她留一絲念想,自她手裡將衣袍拉了出來,堅定而決絕。
歡喜倒在床邊,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身影,痴痴笑開。
她賭輸了,即便自己扭轉了脈象,吃下了那藥,還是不能讓他的心動搖半分。
初見時,他那樣彬彬有禮,何以變成今日這番局面?
他不是絕情的人,只可惜那些溫情,皆給了鳳九,再容不下其他人。
若是她能早鳳九一步…
喉中升起一股猩甜氣息,歡喜咳出一口血來,面上血色盡失。
那藥,乃是虎狼之藥啊,此生,她都要留下病根。
歡喜擦去嘴角的鮮血,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她從不後悔,只是他從未重視過她。
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她不該跟著他回來,那樣好歹,能有個穩妥局面。
桌上銀針刺眼,歡喜狠下心,伸手拿過銀針,要往脖頸處刺去。
廂房門被開啟,端茶的婢女見狀,驚呼一聲,扔了手上的茶具,快步朝著歡喜近前跑來奪過歡喜手裡的銀針。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啊?”
“你讓我死,讓我死!”歡喜發了狂,不依不饒的要奪回銀針。
氣急攻心,倒在丫鬟懷裡暈死過去。
丫鬟被她嚇住,面上滿是驚恐,扔了桌上的銀針,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嘴中喃喃:“姑娘瘋了!”
雖說是軟禁,可鳳九照樣能在府裡行動自如,原想著避人耳目,耐著性子在房中待了幾日。
可守在她門前的那些守衛總是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不必想也知道,定然是劉奇的意思。
鳳九抗議無果,只得由著他去。
他日日晚膳時都來,陪著她用了膳再走。
這一日她早早備下吃食,卻就不見人來。
若柳見她不時的張望著來處,出聲道:“小姐,不如奴婢去瞧瞧?”
“罷了,他一貫準時,今日不來,怕是有事耽擱了,若是裴勇在前院,看見你,又要多生波折!”鳳九輕嘆一聲。
伸手撫上面前的桃花釀,已經冷透,吩咐道:“你將這菜端下去再熱一熱!”
若柳應著,主僕二人端著飯食往小廚房走去。
前院。
劉奇帶著元一正要往後院走去,卻被一小廝攔住。
那小廝被打的鼻青臉腫,神色慌張:“王爺,你快去瞧一瞧罷,外面來了一夥人,不由分說的要進來,奴才們攔不住,您快去瞧瞧罷!”
話音未落,便有人闖了進來。
劉奇微眯起眼睛,看見一席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