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扶著鳳九的手走下，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倒在地上，鳳九將人扶穩。
意味深長道：“妹妹懷有身孕，可得小心著些！”
“姐姐說的是！”歡喜站穩，掩下眼底戾氣。
鳳九環顧一番，嘆道：“這裡沒有酒家，怕是要委屈妹妹同我一起走到庵裡吃素齋了！”
“姐姐尚且能吃，我又何來委屈之禮？”
“那便上山罷！”鳳九說罷，邁步往山腰處走去。
山路狹隘，二人不能並肩，一前一後的往前走去，鳳九有意讓歡喜走在身後，搶先走在她身前，叮囑道：“妹妹千萬要抓緊了我的衣角，若是妹妹出事了，王爺可饒不了我！”
歡喜嘴角扯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可我偏生要讓王爺饒不了你呢！
乖順的應著，伸手輕輕拉起鳳九一片衣角，邁步往山上走去。
山腰處結了許多細小的紅色果實，歡喜眼前一亮，伸手摘下一顆果子，在掌心捏碎，果子被碾碎，露出紅色的汁水。
“妹妹在做什麼呢？”鳳九忽然轉身，笑著開口。
歡喜心下一驚，趕忙將手上的果子藏好，定了定神，笑到：“只怕是這孩子的原因，還未走上幾步，身子便不爭氣，再走不動了！”
鳳九看見她掌心那一抹刺目的紅，掩下眉眼，只當做不曾看見，抿嘴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慢些走！”
說罷，轉過身，緩步往山腰處走去。
趁著她轉身之際，歡喜飛快的抓過一把果子藏進衣兜之中，佯裝無事，追上鳳九的步伐。
鳳九聽得腳步聲漸近，慢下步伐，歡喜狠了狠心，閉上眼，一腳踏空，順著山坡弧度往山腳下跌去，伸手將衣兜之中的果實捏碎，鮮紅的汁水順著她衣角往外溢位，看起來觸目驚心。
鳳九冷眼看著她，待她身形停住，方才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匆匆朝她奔來。
“歡喜妹妹，你沒事吧？”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姐姐，你千萬要救救我肚子裡的孩子！”歡喜慘叫一聲，死死的攥住鳳九衣角。
她今日一席白衣，更顯得紅色刺目。
鳳九將人扶起，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放心，我自然會救你的！”
攬過歡喜的腰肢，拖著人往山腳下走去，這個姿勢並不舒坦，既然她要裝睡，那她便成全了她！”
鳳九悠然走著，歡喜本是裝暈，被她拖得腿上鮮血淋漓，最後，竟真的疼暈了過去。
待到了山腳下，鳳九停下，看向歡喜，見她雙眼緊閉，膝蓋處的衣物早已被磨破，一片鮮血淋漓，招呼著車夫，要將歡喜往車上抬去。
車夫看見歡喜滿身是血，嚇得兩腿一軟，再看鳳九神色淡然，看向對方的眼神登時變了，好似鳳九是殺了歡喜腹中孩子的兇手。
鳳九心下好笑，既然他誤會，正好省的她親自抹黑自己了。
撇了車夫一眼，厲聲道：“歡喜今日不甚跌落山崖，孩子小産，聽清楚了嘛？”
車夫身子一顫，戰戰兢兢的應著：“記下來…小…小的記下了！”
鳳九甚是滿意，翻身上了馬車，打量著周身是血的歡喜，揚起嘴角。
到底是蠢了些，那果子可沒有半點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