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的門被人推開,劉奇邁步走了進來,月白衣袖之上沾染了些許藥汁。
“珈藍被關在何處?”劉奇冷冷發問。
“在天牢!”元一恭敬應著。
劉奇邁步往天牢之中走去,元一猶豫片刻,到底是出聲:“殿下,若柳不知所蹤!”
劉奇轉過身,瞥了他一眼:“你去尋,苗姑,的同我一起去趟天牢!”
“謝殿下!”元一面上浮現一絲欣喜,轉身朝著耳房處跑去。
天牢陰暗,地上滿是青苔,甬道狹隘,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方才走到盡頭。
牢門被開啟,珈藍緩緩抬起頭,看清來人,勾了勾唇。
“王爺!”
劉奇一巴掌打在珈藍面上,珈藍偏過臉,吐出一口血水,笑意不減。
“王爺,我若是受了傷,小姐可是會心疼的!”
劉奇一個箭步沖上前,將珈藍肩膀之上的短匕送的更深些。
“她救了你,你卻給他下蠱,你如何對得起她?”劉奇面色陰沉可怖,死死盯著眼前人。
珈藍負傷,面色反倒越發猙獰,帶著嗜血的暴戾:“就是因為她救了我,我才要帶她離開,與你待在這裡,她能得到什麼?永無休止的徵戰,隱姓埋名的潛逃嘛?”
子蠱侵蝕著鳳九的記憶,又由母蠱告知於他。
“我能給她安穩,殿下,你還是罷手罷!”珈藍大笑起來,笑聲之中帶著輕蔑。
“做夢!”劉奇冷冷出聲,伸手拔出那把匕首。
頃刻間,血流如注。
珈藍呼吸聲急促起來,舔去面上鮮血:“你救不了她,子蠱被我碾碎,放入湯中,喂她吃下,如今已經與她合為一體,假以時日,她只會記得我,再不記得你是誰!”
“你居然將子蠱磨成了粉!”苗姑驚撥出聲。
珈藍笑的越發猖狂:“是又如何?只怪你回來的太晚,如今,已經迴天乏術了!”
劉奇握緊十指,看向苗姑:“苗姑,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有是有,不過…”苗姑面露猶豫。
“不過你得取出我身體裡的母蠱,放入自己體內,日後,你便是我,需得頂著我的名字活下去,身份尊貴的王爺,會願意頂著一個奴隸的名字活下去嘛?”珈藍面帶譏諷,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
“住口!”苗姑憤然出聲,拿出一把粗鹽,灑在珈藍身上。
珈藍面色不改:“這點小伎倆,可奈何不了我!”
苗姑忽然輕笑出聲:“你莫不是忘了,除卻你那母蠱,新生兒的心頭血,一樣能解了那子蠱!”
珈藍神色一沉:“你…你如何會知曉?”
“因為我母親,是苗疆人!”苗姑緩緩抬起手,左手小臂處印著一個顏色豔麗的花紋,那是苗族人獨有的標誌。
珈藍面上的驚慌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如常:“那又如何!你去哪裡找來新生兒,即便找到了,對方又如何願意你活活自他們心頭取了心頭血?即便有這樣的機會,若是她醒了,知曉你為了救她,取了孩子的心頭血,你又該如何自處呢,王爺?”
“你!”苗姑面上劃過怒氣。
“苗姑,莫再與他多費口舌了,明日午時,將他殺了送去亂葬崗餵狗!”劉奇語調沒有絲毫起伏,眸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