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可以亂吃，可這話卻不能亂說，你說你家娘娘是元妃娘娘害得，可有證據？倘若沒有證據，我們要如何相信你？”小柔冷冷出聲。
那婢女苦笑一聲道：“我家娘娘心善，在宮中孤苦無依，自然是比不上元妃有母族依仗，元妃這些年來苦苦相逼，將娘娘逼進冷宮，逼到失了心智，仍不肯罷休，直到將娘娘逼上絕路，將殿下算計到搭配塞外，方才休止！若要論心腸狠毒，這宮裡元妃稱第二，只怕沒人敢稱第一！”
那婢女字字啼血，神色哀慼，不像是在說謊，張琴猶豫片刻，緩緩道：“你同我們說這些，可是希望我們幫你家娘娘討回公道？可是我現下尚且自身難保，怕是幫不了你？”
婢女搖了搖頭：“不，皇妃，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替我家娘娘報仇，只是我這些年見識過元妃的手段，她對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婢女尚且下的了手，更何況是你呢！”
張琴聞言，心下一緊，元妃確實不是什麼善茬，可她到底是給劉奇生了個孩子，她總不至於對她趕盡殺絕罷！
婢女似乎看出張琴心下所想，勾了勾唇，輕聲道：“皇妃，五殿下有那麼多女人，奴婢聽說，前些日子處死的那丫鬟，便懷有身孕，元妃可照樣沒有心慈手軟，更何況五殿下那日以小皇孫性命要挾皇妃，那元妃，是當真不知曉嘛？可孩子，是從她那裡抱出來的呀！”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張琴怒吼出聲，抱緊懷裡的孩子，身子抖得厲害。
她說的對，那對母子心中只有權勢，自己同孩子在他們看來，也是一文不值。
婢女見自己說的話有了成效，笑的愈發開懷，循循善誘道：“皇妃，不如你帶著小皇孫走吧，再待在這宮中，遲早落得同湘妃娘娘一樣的下場！”
張琴又何嘗不曾動過這樣的念頭，可她逃的掉，父親又能逃的掉嘛？
“皇妃，現下不是猶豫的時候，元妃去了禦書房，只怕不多時便要回來了，屆時若是她發現小皇孫不見，必然要派人來尋，到時候，就走不掉了！”那婢女神色焦急。
“可是，我父親他…”張琴仍在猶豫。
那婢女急急打斷她：“張將軍有皇上護著，元妃能奈他何？皇妃還是快些帶著皇孫走吧！”
張琴看向小柔，小柔方才聽那婢女分析了一番厲害，只覺張琴該帶著孩子離開，忙點頭道：“皇妃，快些走吧！”
懷裡的孩子忽然笑開，那笑容純粹，張琴忍不住落下淚來，貼著孩子面容，喃喃道：“孩子，你也聽懂了對不對？在這宮裡，娘親與你都沒有活路，娘親這就帶你離開！”
小柔同那婢女著手收拾起東西來，衣裳已經裝的行囊中鼓鼓囊囊，小柔又拿著許多金子往裡放去。
那婢女忍不住出聲制止：“皇妃身子虛弱，又帶著皇孫，東西若是多了，叫她如何招架？”
“可是日後多的是要用錢的地方，不多帶些，餓著凍著可如何是好啊？”小柔眉頭緊蹙。
那婢女忙將袋口紮緊，將小柔往外推去，出聲催促道：“不是還有你嘛，你同皇妃一起，若是要用錢，你想些辦法便是！”
張琴套上外袍，又拿了一床毯子將孩子細心裹好，正欲離開，忽然聽得房門外人聲嘈雜。
“去那邊找找，看看小皇孫在不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