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應著,走到那檀香前,將香熄滅。
沐清殿外,皇帝負手走著,忽然聽見草叢中有異動,眉頭不由皺了皺,頓下腳步,對著一旁的內侍開口道:“朕的龍涎香可是沒有帶著?”
那內侍聞言一愣:“皇上,這平日裡,也不隨身帶著啊,這龍涎香,都是放在禦書房裡的。”
內侍面露為難,摸不準皇帝今日是從何興起。
皇帝點了點頭,不以為然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現下替我跑上一趟罷,朕這幾日睡不好,沒有龍涎香不成。”
那內侍欲哭無奈,皇帝現下只帶著自己一個出來,若是自己折返回了禦書房,這禦旁豈不是無人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皇帝皺一皺眉,自他手中將宮燈搶了過來。
“皇上,奴才若是走了,你身邊兒…”
“哪來這麼多話?”皇帝微微瞪眼,面上帶上一絲怒氣。
那內侍不敢再多言,趕忙轉身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苦著張臉,心下苦不堪言,他這幾日才得了機會侍奉皇帝左右,從前只聽說過伴君如伴虎,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那內侍腳步匆匆,只盼著回來時還能趕上皇帝的腳程。
待他的身形在禦花園中消失不見,皇帝方才輕咳兩聲,扶桑自暗處顯現身形,跪在皇帝身前。
“皇上。”
“起來吧。”皇帝淡淡出聲。
扶桑見皇帝的手上提著宮燈,趕忙上前自帝王手上將宮燈接了過來,恭敬站在一旁。
“說罷,你匆匆來,為了何事?”皇帝出聲質問。
扶桑自懷裡摸出一樣東西,遞到皇帝手上:“皇上瞧瞧,這是什麼。”
皇帝藉著宮燈的光看清自己手上的物件,是一個令牌,其上雕著繁雜的花紋,看起來甚是怪異。
“這是何物?”
“是令牌,殿下的令牌。”扶桑壓低聲音。
皇帝微眯起眼睛,攥緊手上的令牌:“他是打算今夜動手?”
扶桑點一點頭:“不錯,浮雲國派了蠱師來京,便是因為發現了這令牌的事情,殿下命我現下將這令牌塞到敏華宮中,將禍水東引。”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皇帝將令牌遞到扶桑的手上,神色莫名。
劉真縱然也是他的親生子嗣,比之奇兒,到底是差了些。
“是。”扶桑將令牌重又塞回懷中,替皇上拿起宮燈,附身站在一旁。
“皇上,屬下送你去沐清殿罷。”
皇帝點了點頭,並未推辭,邁步往前走去,走至沐清殿外,扶桑突然頓住腳步,面色陰沉下來。
“怎麼了?”皇帝見他面露怪異,出聲詢問。
“皇上,這味道,不對勁。”扶桑微微皺眉,閉上眼睛,又細嗅了一番,心下更為篤定。
“皇上,宮裡定然燃了香料。”扶桑篤定出聲。
“香料?”皇帝心下疑狐,看著扶桑的面色便知那香料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香料,能讓皇上動情。”扶桑低下頭,說的隱晦。
皇帝聞言,冷笑一聲:“到底是崩不住了,使出這般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