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宮女滿臉不耐，催促道：“你快些，這般瘦弱，是如何在這宮中當上二等宮女的？若是耽誤了小主洗漱，仔細著你的皮！”
鳳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穿的，是二等宮女的衣裳，二等宮女在宮中做的便是賣苦力的事情。
鳳九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往前走去。
抬著那水，在沐清殿中停下，殿中空無一人，鳳九心下正詫異，忽然有一道身影自內室走了出來，二人視線交織在一起，鳳九眸色登時便陰沉下去。
鳳音面帶玩味，已然是衣衫半解，面上帶著一絲倦意。
鳳九旁邊的那婢女見到鳳音，很是殷勤的湊了上來，出聲道：“娘娘，奴婢給您備了水，您快些沐浴罷。”
宮女說著，作勢便要將浴桶往鳳音身邊抬去。
鳳音伸出手製止那婢女：“你先退下罷。”
鳳音這幾日幾乎日日都喜怒無常，那婢女早就見怪不怪，現下自然是不敢怠慢，唯恐多留上一會會惹得鳳音斥責，趕忙邁步往外走去。
卻見身旁的鳳九仍杵在原地，趕忙伸手扯了扯鳳九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你愣什麼神呢？沒聽見小主說話嘛？”
“我說你快些離開，她，留下！”鳳音面色陰沉。
那宮女嚇得縮了縮脖子，對著鳳九做了個自求多福的眼色，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屋內只餘下鳳九與鳳音二人。
鳳九出聲打破沉寂：“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
“你以為是誰？”鳳音淡淡應著，轉身坐到美人塌上，端起手邊的茶水，慢慢喝了起來。
動作再不似從前的溫婉可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股子媚態。
鳳九見狀，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到底是飛上枝頭的鳳凰，如今這舉手投足間，都大不相同。”鳳九有意頓了頓，用餘光撇向鳳音，見對方慢下動作，眉頭微微蹙起。
她發怒之前，一貫會有這個動作，鳳九心滿意足的繼續說到：“鳳府教了你這麼多年的禮儀大道，你竟全然忘了，做出這一副風塵姿態來，當真是可惜。”
鳳九說著，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你！”鳳音心下怒急，伸手摔了手上杯盞，快步走到鳳九近前，神色陰狠。
“鳳九我告訴你，我現下是高高在上的賢嬪，你方才見到我不下跪，已然是失了禮數，你信不信，現下只要我叫了人來，便能將你打入天牢！”
她周身透著狠戾之色，比之在鳳府時，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這段時日，必然有人暗中教導了她，那人是誰？是上官思凡一人，還是元妃？
鳳九在心下沉思著，那廂，鳳音見她緘默不語，以為她是被自己嚇住，心下甚是滿意，又自顧自的出聲吹噓道：“你今日來的巧，皇上不在，平日裡皇上可是日日都來我房裡的呢。”
鳳九抬眼看向鳳音，眼中嘲弄不加掩飾。
“那民女便恭祝娘娘早日誕下龍子，在這宮中，站穩腳跟了。”鳳九說著，不再看她，轉身便欲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