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掀開鳳音的袖子，露出大片傷痕，開口道：“本宮打了你，你不會怪本宮罷？”
鳳音忙不疊的搖頭：“奴婢不敢。”
元妃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著鳳音走到一旁，自櫃子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
開啟瓷瓶的蓋子，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直叫人如痴如醉。
元妃將瓷瓶中的東西往鳳音手上倒去，冰涼的觸感使得鳳音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手上的汁液也不慎漏了些，元妃本來平靜的面容陡然又變得陰狠起來，厲聲道：“蠢貨，這可是玉容膏！”
鳳音心下惶恐，作勢便往地下跪去，對著元妃不住的磕頭，嘴中哀求道：“娘娘，奴婢知道錯了，還請娘娘不要責罰奴婢。”
元妃穩了穩心神，掩下面上戾氣，半蹲下身子，對著鳳音伸出一隻手，柔聲道：“本宮是不是嚇到你了？”
鳳音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發現元妃居然對她露出一個笑意，登時便更加惶恐了，哆嗦著身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元妃面色陡然變得柔和，小心替鳳音擦起玉容膏來，原本猙獰的傷口頃刻便消失不見了。
“你要知道，本宮對你嚴苛，是為了你好，在這宮中，一般人可活不了。”元妃眼中神色莫名。
鳳音收回自己的手，連著給元妃磕起頭來，嘴中喃喃：“奴婢謝過娘娘。”
“哎！”元妃面露嗔怪，上前一步將鳳音扶起，撫著鳳音嬌嫩的肌膚，輕聲道：“這往後啊，可再不許說奴婢二字了，你可別忘了，你是鳳府的正經小姐。”
鳳音看著元妃沾染著笑意的眸子，不由惡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娘娘，我不想回去，你千萬不要送我回鳳府啊！”鳳音眸子裡滿是慌亂，一時情急，居然抓住了元妃的手。
元妃勾起嘴角，柔聲安撫道：“你莫怕，我怎會送你回鳳府呢，現下，可是要緊關頭。”
元妃對著一旁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趕忙上前，對著鳳音恭敬出聲道：“小姐，咱們下去沐浴罷。”
“沐浴？”鳳音眼中帶著一絲茫然，自打入宮之後，只能由那些嬪妃沐浴，哪裡輪得到她們這些“下人”
鳳音眼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幹笑道：“你是不是說錯了？娘娘今晚已經沐浴過了，怎麼還…”
“娘娘沐浴之後，現下該輪到奴婢給小姐沐浴了啊。”那婢女打斷鳳音的話。
鳳音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著元妃的反應，元妃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搖頭道：“你同憐兒一同沐浴去罷。”
鳳音還欲再問，那廂，元妃已經合上眼睛，坐在美人塌上閉目養神起來。
鳳音只得壓下心頭疑惑，隨著那個叫做小憐的婢女往房中走去。
小憐替鳳音打了一桶熱水，未做停留，恭敬的站到了門外。
鳳音看著她守在門外的身影，心下一陣恍惚，想來平日裡元妃沐浴，那守在外面的，不正是她嘛，如今，自己倒也做了一回“娘娘。”
鳳音伸手解開身上繁雜的宮女衣衫，手上的傷疤已經痊癒，肌膚較之從前，顯得更加白皙。
鳳音撫上自己嬌嫩的手臂，自憐起來，想來以她這樣的姿色，怎的淪落到今日這幅光景？
鳳音眼中帶著不甘，邁步往水中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