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面色不改，徑直朝著劉真走去，劉真氣定神閑的喝著杯中茶水，看也不曾看思凡一眼。
“殿下方才去哪了？”思凡在劉真身後站定，淡淡問到。
“不是同你說過，去如廁了嘛。”劉真眼中帶著不耐，這女子怎的比他母妃管的還多？
思凡冷笑一聲，譏諷道：“我看殿下如廁是假，密會佳人才是真吧？”
“你？”劉真心下惱怒，猛的一把摔了手上杯盞，嚇得身後的鳳音不由哆嗦一下。
不遠處的鳳九見狀，心下疑心漸起，能跟在思凡身旁的人，定然有幾分本事才是 只是她現下瞧著那黑衣人，怎麼倒像是個柔弱小姐似得。
鳳九站起身來，端上手中杯盞，緩步朝著思凡處靠近，鳳音察覺到異樣，心下雜亂，趕忙伸手扯了扯思凡的衣角。
思凡微微皺眉，自然是看見了鳳九身影，也顧不得與劉真置氣，恭敬出聲道：“殿下，你帶來的人在哪？”
劉真伸手遙指了一個方向，思凡當下便對著鳳音使了個眼色，鳳音想也未想，邁步朝著那一處走去。
劉真瞧見她離去的背影，皺眉問到：“你身旁何時有這般柔弱的人了？”
“殿下應當先回答屬下，方才去了哪裡才對。”思凡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
劉真自知理虧，到底是吶她沒有辦法，只得窩著火，緘默不語。
鳳九停下腳步，直覺那人不簡單，思凡既然避著自己，那麼必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鳳九正端詳著思凡的神色，不料對方居然大大方方的抬起頭，與自己對視一眼，笑的意味深長。
鳳九亦朝她笑了笑，壓下心下疑狐。
今日是母親喪宴，她不欲鬧事，便端著酒杯，又坐了回去，心中還是隱隱不安，怎麼想都覺得，方才那黑影，甚是熟悉。
還未等她細想，已經有小廝走到她近旁，低聲提醒道：“小姐，到點該開席了。”
鳳九點了點頭，給鳳煜讓出正席位置，自己則在他身旁坐下。
鳳煜忍著悲痛，淺笑著說著致辭，鳳九心下感傷，低著頭任眼淚滑落，忽然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遞來一張帕子。
那帕子不是自己一貫用的，遞帕子的人不是若柳，鳳九下意識抬起頭，只看見雲起的面容。
“擦擦吧。”雲起嘆息一聲。
鳳九接過他手上的帕子，輕聲道了句謝，雲起靠著木椅坐下，似乎是想起什麼往事來，淡淡出聲道：“我很小的時候，便沒了母妃。”
鳳九聽過這個故事，無非是妃子間爭風吃醋，有人汙衊他的生母，他那父皇一時氣的糊塗，居然下旨將他母妃五馬分屍，初次聽得時候，鳳九還暗暗心驚。
鳳九拿著帕子擦了擦面上淚水，將帕子又遞了回去，安靜聽著雲起訴說。
“我母妃是被我父皇下旨賜死的，五馬分屍，當著我的面。”
雲起兀自苦笑一聲，回過頭，看著鳳九的眼睛，出聲問到：“你可知，五馬分屍是什麼樣子的？”
鳳九一時愣住，不知改如何作答，她尚且不知，那慘痛的場面，他居然在現場。
“你父皇居然準了你去看嘛？”
雲起看著她，笑的越發開懷，只是眼角卻怔怔落下淚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