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山之上,細雨仍未停歇,直教人斷了心腸。
小廝將合歡冢掀開,露出底下的棺木,棺木一大一小,並肩埋在地底。
鳳煜雙手微顫,撫上將軍夫人的棺木,眼眶之中滾下一滴熱淚來。
“柔兒,你先走一步,待百年之後,為夫再去找你!”
“合棺!”冰冷的聲音響起,黃土掩了枯骨,佳人如斯,到底是化作了一堆枯骨。
待棺木封好,鳳煜沒忍住心頭悲痛,生生咳出一口血來,鳳九神色微變,趕忙上前一步,將鳳煜扶住,緊張的問到:“父親,你沒事吧?”
鳳煜對著鳳九搖了搖頭,強撐著站了起來,對著將軍夫人的墓前拜了拜,方才轉身離去,回去之後,大病一場,臥床二月,方才能回朝複命,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且說鳳音母女回府之後,便要收拾細軟,連夜潛逃,然而就在二人收拾了細軟想要離開之際,卻被鳳九帶來的人馬攔在房門外。
鳳九自暗中走去,冷冷問到:“姨娘與妹妹,這是要去哪啊?”
鳳音只覺得眼前一黑,扔下手中包裹,仰天長笑起來。
“鳳九啊鳳九,你為何不肯放過我?”鳳音眸色陰冷,帶著濃濃恨意。
鳳九低頭看她,語調沒有絲毫起伏:“那你又何嘗放過我母親?”
“那是她該死,你們都該死,誰叫你們擋了我的路?”鳳音憤憤出聲,眼神已然猙獰
正在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傳來,鳳九凝神看去,只見是鳳煜帶著小廝姍姍來遲,顯然是聽見了鳳音方才說的話,鳳煜眼中盛滿怒氣,徑直走上前,惡狠狠的在鳳音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鳳音被打的蒙了,想來從小到大,鳳煜雖不太重視她,但到底是沒有對她動過手。
“你大娘何曾對不起你過,你為何要對她起了殺心?”鳳煜痛心疾首的出聲。
他怎麼也想不到,柔兒是死在了他的女兒手上,鳳煜發了狠,厲聲道:“早知今日,當初便不該讓你母女二人留在這府上!”
曾氏聞言,徹底慌了神,倒在地上,朝著鳳煜的腳邊蠕動,不停的搖頭道:“老爺,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你別聽鳳九那個賤蹄子瞎說!”
鳳煜心頭怒急,一腳將曾氏踹開,厲聲道:“本以為你至多是任性了些,如今我才知道,竟是我引狼入室,害死了柔兒!”
鳳煜那一腳沒有絲毫留情,徑直的踹在曾氏的心窩子處,曾氏一張臉上登時血色全無。
鳳煜氣急攻心,又咳出一口血來,鳳九趕忙上前,拿出帕子遞到鳳煜手上,出聲道:“爹爹,你千萬不要傷了身子!”
鳳煜眼中帶著沉痛,看著鳳九,出聲道:“九兒,是為父害了你娘,是為父害了你娘啊!”
鳳煜說完,暈了過去,鳳九哪裡能扛得住鳳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