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披上外袍，拉著鳳音匆匆往回走去。
一路上樹影婆娑，鳳音草木皆兵，嚇做一團。
曾氏一面安慰著她，一面同她一起往回走去，看見牆角小茜的屍體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茜…她不是已經…”
鳳音忙不住的點頭，上前一步，攥住曾氏的手：“娘，你說她是不是化作厲鬼，來找我複仇？”
鳳音看著小茜直直看向自己的眼睛，哆嗦的更加厲害，似乎她下一秒便會站起來，直奔著自己而來一般。
“胡說！”曾氏鐵青著臉，對著近旁婢女使了個眼色。
那婢女心生膽怯，猶豫著不敢上前，曾氏陰狠出聲：“你若是不去，她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
那婢女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的往前走去，探了探小茜的鼻息，尖叫一聲，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鳳音面色煞白：“娘，我就說她是索命來的，你看！”
曾氏厲聲道：“一派胡言，即便是尋仇，也該是大夫人先來才對，哪裡輪的上她一個丫鬟！”
鳳音被吼得鎮定下來，卻仍是不敢上前。
曾氏微眯起眼睛，看著小茜的身體，出聲道：“你在這等著，我去瞧一瞧。”
說罷，走上前去。
鳳音站在原地，緊張的看著曾氏的身影，曾氏彎下身子，摸了摸小茜的肌膚，還是微熱的，剛死。
是人，不是鬼！
曾氏向後退了幾步，穩了穩身子，又去探了探那婢女的鼻息，確定她只是嚇暈過去了，鬆了口氣，往回走去。
“娘，她究竟是人是鬼？”鳳音打著哆嗦。
“大概你上次沒能害死她，她從水裡爬了出來，現在找你來要個說法，不要多想！”曾氏出聲安慰，然而自己也是打著寒顫。
鳳音鎮定下來，出聲問到：“娘，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救了她，現在派她來試探我們？”
曾氏心下一陣驚慌，倘若真的是這樣，那麼之前她們做的那些事情，豈不是都暴露了
曾氏抓起鳳音的手，臉上滿是驚慌失措：“阿音，真的要讓別人知道了，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曾氏已然慌了神，抱著自己的頭，口中喃喃：“這若是讓老爺知道了，咱們怎麼辦？”
鳳音冷靜下來，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小茜，眼中帶著冷意。
“娘怕什麼，我既然能殺的了一個人，自然能少第二個人，無論是誰，也不能攔了我的路！”鳳音眼中帶著戾氣。
曾氏抬眼看她，惡狠狠的打了個寒顫，這樣的鳳音，猶如一隻惡鬼。
鳳九一夜未睡，披著外袍坐在窗前，若柳心下擔憂，苦勸無果，也只得由著鳳九，陪在她身旁，直到第二日日頭升起。
鳳九微眯起眼睛看著打在臉上刺眼的陽光，輕聲問到：“想來母親也快要下葬了吧？”
若柳點了點頭：“就在明日。”
“明日啊。”鳳九口中喃喃，想要站直身子，眼前卻一陣暈眩，腳下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若柳趕忙上前一步，扶起鳳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