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心下心疼,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守在鳳九身旁,亦是紅了眼眶。
片刻之後,鳳九抬起頭,面上淚痕未幹,只是眼中帶著堅毅。
“我不犯人,人卻犯我,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我了!”鳳九咬牙切齒的出聲道。
若柳看著鳳九眼中堅毅,突然覺得鳳九似乎哪裡不一樣了,相比從前那個與世無爭的小姐,多了一份果決。
“若柳,替我更衣!”鳳九眸色重又變得淡然,似乎方才那一切,不過是若柳的錯覺。
若柳應著,轉身去到衣櫥之前替鳳九挑選起衣物。
忽聽得鳳九出聲問到:“若柳,只怕日後的路要難走許多,你若是願意,我便讓元一照顧你,你…”
若柳心中一緊,拿了件月白的衣衫走了出來,出聲道:“小姐是不要若柳的嘛?”
“我只是怕…”
鳳九話未說完,若柳趕緊跪倒她腳邊,抽泣道:“若柳保證不會誤小姐的事,小姐千萬不要趕若柳走。”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鳳九半蹲下去,將若柳扶了起來。
看著她通紅的眼睛,長嘆一聲。
她本想著要讓她置身事外,不料這丫頭居然倔強至此,也罷,她日後護好她便是。
她本只想著輔佐劉奇上位,未曾想過與鳳音過不去,但她現下指使小茜下毒害死了娘親,這殺母之仇,她定然要叫她血債血償!
若柳替鳳九換起衣衫,鳳九抬起雙手,輕聲問到:“若柳,現下的我,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一些?”
“小姐莫要多想,殺人償命,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柳手腳麻利的替鳳九換好衣物,扶著她坐到銅鏡之前。
鳳九嘆了口氣,是啊,殺人償命,她的罪,便留到那九泉之下,與閻王爺清算吧,至於現下,她要先報了仇才是。
“走吧,莫要叫白公子久等了。”鳳九站起身,往外走去。
白公子在後院等了良久,見到鳳九,微微頷首,算是行了禮。
“若柳,你去替白公子泡些茶水。”鳳九出聲將若柳支開。
院中只餘下鳳九與白公子二人。
白公子凝視著眼前一身白衣的鳳九,輕聲道:“小姐似乎消瘦了些。”
鳳九淡淡一笑:“家母仙逝,形容枯槁了些,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白公子未加言語,自袖中拿出一本賬簿,放到鳳九面前。
“本想著早些來找姑娘,可前些時日姑娘人在宮中,現下府中又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這才耽擱至此。”
鳳九拿起那賬簿翻看一番,發現是永安當近些日子以來的流水賬。
鳳九將賬簿合上:“這等機密的東西,公子拿來給我看做什麼?”
“姑娘難道忘了,你也是永安當的大股東。”白公子淡笑出聲。
鳳九一時啞然,自己先前說的,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這白公子,居然當了真。
“我不過說笑,這永安當是公子心血,鳳九哪裡有插手的道理。”鳳九出聲婉拒。
“姑娘千萬要收下,倘若不是姑娘仗義相助,在下又怎能拿到那筆銀兩,讓永安當起死回生。”白公子態度堅決,執意要將賬簿遞到鳳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