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音不由愣住，視線落在鳳九的臉上，只覺得她那眼神陰沉的可怕。
似乎一眼將自己看破，鳳音心虛，腳下一個踉蹌，眼看著便要摔倒在地。
不會的，這件事只有她，母親，還有小茜三人知曉，現下小茜已經被她推入池中，知曉這件事情的，就只有她與母親了，鳳九不會知曉，她定然不會知曉，畢竟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只怕是鳳九對自己起了疑心，現下出言試探自己呢，鳳音壓下心頭恐懼，強作淡定。
“姐姐，飯可以亂吃，但是這話，可不能亂說，即便姐姐現下正傷心著，也不能胡亂編排不是，這話若是叫旁人聽去，豈不是敗壞了妹妹的清譽。”
鳳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出聲，鳳音被她笑的頭皮發麻，暗想她莫不是傷心過度，失了心智不成？
鳳九止住笑意，眼裡似乎有一潭深井，不起一絲漣漪。
“我的好妹妹，不知你有沒有聽過，死人說話的事情，我昨夜夢到你身旁的那婢女，渾身濕漉漉的來我夢裡，說她死的好慘，她說…”
鳳九頓了頓，抬起手，沉著臉一步步朝著鳳音走去。
鳳音殺了小茜，本就心慌，現下鳳九說的分毫不差，那小茜被她推進了水裡，可不是全身濕漉漉的嘛。
鳳九鐵青著臉，步伐緩慢，鳳音面帶驚恐，終究是被鳳九唬住，尖叫著往外跑去。
鳳九停下腳步，冷眼看著鳳音離去的身影。
鳳音，殺母之仇，我自然會慢慢找你討要回來！
鳳九轉身往玉晚樓走去，身上帶著戾氣。
彼時，若柳已經將前因後果都告知了元一，元一知曉是曾氏母子對將軍夫人動了手腳，心下正惱怒，現下看見鳳九身影，趕忙站了起來，怒聲道：“小姐，那對母子合力殺了夫人，現下還等什麼，不如讓我去殺了她們，以洩小姐心頭之憤！”
元一說著，拿起佩劍便欲離開，卻被鳳九出手攔住。
“現下不是時候，再說了，即便動手，也該是我來。”鳳九的語氣聽不出悲喜。
元一有些恨恨的出聲道：“小姐還在等什麼，她們今日既然敢對夫人動手，下次勢必會對小姐動手啊！”
“是啊小姐，不如就要元一取了她們的狗命，替夫人報仇！”若柳在一旁附和。
鳳九的視線在二人身上掃過，彎腰在桌邊坐下。
“元一做事莽撞，如今你也同他一樣了嘛？”鳳九淡淡出聲。
若柳不解她此話何意，正在沉思時，又聽得鳳九出聲道：“殺了那對母子固然容易，只是你可曾想過，鳳音到底是父親的女兒下午同父異母的妹妹，做這件事之前，是不是該讓父親知曉？我是要報仇，只是，不是現在！”
元一壓下心頭怒火，想來，鳳九心下早已有了打算。
“小姐，若是有需要元一的地方，只管言語。”元一不會安慰人，現下，也只會說這麼一句。
鳳九對著他感激一笑，出聲道：“謝謝你元一。”
“殿下，還好嗎？”鳳九問及劉奇。
元一心中一緊，想了想，到底是將劉奇的打算瞞了下去，只答到：“殿下很好，只是抽不開身來找小姐，還請小姐不要怪罪。”
鳳九輕輕搖了搖頭，嘆息出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