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狀若瘋癲的歐陽峰,面對這生死一線的“血屠一刀”,陳樂動了。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他竟然舉起了右手手臂,去格擋這把曾經殺戮無數敵人的名刀“飲血”!
手臂擋刀,對於歐陽峰這樣的對手,無異於找死!
陳樂近乎自殺的右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他隱蔽的左手,同時悄然而迅疾地捏了幾個法訣。
“當!!!”
刀鋒終於狠狠砍在了陳樂手臂上——所有人彷彿都預料到了接下來的走向,名刀“飲血”輕松砍斷陳樂的右手手臂,然後順勢砍下陳樂的頭顱。
“誰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雖然這小子剛才表現的很搶眼,但是面對絕對實力,他依然要輸,依然要丟掉小命——歐陽峰,至少沒墮了我們的名聲。”李犀殘忍而倨傲地笑著,彷彿智珠在握——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徹底凝固!
名刀“飲血”砍在陳樂的右手手臂,在一聲金鐵交鳴之後,刀被硬生生止住了前進的趨勢;而一刀得手的歐陽峰,這個如今站在聖人巔峰境界的年輕強者,突然面目猙獰、五官扭曲、渾身顫抖!
看到他這張臉,就能體會到他此時所經歷的痛苦,那是一種萬蟻噬心的痛苦!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峰感到渾身的力量都被一種神秘的手段禁錮住,同時,自己的骨髓、血肉、筋脈裡,彷彿有無數的蟲子在啃咬,痛、麻、癢!
“呃啊!!!”
忍無可忍的歐陽峰終於喊了出來,他痛苦,無比痛苦,他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在地上打滾,他抱成一團、哀嚎痛哭、涕泗橫流!
兇猛霸道的錚錚鐵漢,竟然在哭!
“溫涼……這是見鬼了?”慕深深的語氣裡,竟然也帶著恐懼——只要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在場上遇到陳樂這種詭異的對手,難道就敢保證不被折磨?
對,就是折磨!
這不僅僅是戰勝對手,而是折磨和虐待!
“事情很不對勁!”溫涼的面色也帶著不解和恐懼,“我和歐陽峰交過幾次手,歐陽家的禁術以他的境界和手段施展,可以維持半分鐘,但是你們看,現在才過去了十秒不到,他的禁術已經失效了。”
“再看那小子的手。”溫涼指了指陳樂的手臂,“竟然只是皮肉傷?!”
慕深深和李犀隨著溫涼的手指看去,陳樂的右手手臂正面阻擋名刀“飲血”,此時被刀鋒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流淌。但是從刀口深度來看,這一刀,連陳樂手臂的骨頭都沒傷到太多!
“他的肉身,究竟強大到了什麼地步?”慕深深倒抽涼氣。
溫涼卻換了個說法——
“應該說……他究竟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
豪華遊輪五樓的一個貴賓套房內,有兩個人正在對弈圍棋。
坐在東面的是一個白衣老者,須發皆白,臉色紅潤,手執白子;坐在西面的是一個青衣老者,面色蠟黃,目光銳利,手執黑子。
一盤棋,兩個人,殺了三個鐘頭,依然不分上下。
“聽說小峰和那小子對上了?”白衣老者目光看著盤中戰局,隨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