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摸了摸下巴:“你認為……我來找你一戰,是為了蹭你的名氣?”
“難道不是?”歐陽峰冷笑著反問道。
陳樂咧嘴一笑,他看了看四周的觀眾,說道:“如果要用敵人來樹立知名度,其實……你還真算不上什麼!”
這句話,許多圍觀的人聽了議論紛紛,他們得出的結論就是陳樂這貨在裝逼!
但是,觀眾席上坐著明家兄妹,此時卻臉色一片陰沉——他們知道陳樂這話的含義,這小子連“白衣明王”親自出手都不懼,如果讓人知道他從“白衣明王”手下全身而退,只怕馬上就在玄門聲名鵲起了吧?
當然,這種恥辱性的訊息是明家要全力封鎖的,所以目前在玄門並沒有太大的波瀾,歐陽峰當然也不知道這個情況。
“該死!”明如暄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她恨陳樂,恨這個指示手下聖人給了自己一巴掌還威脅要殺了自己的男人!
而明如鏡卻陰惻惻一笑:“今晚,只怕他要折在這裡了!”
明如暄一愣:“哥,他不是有幫手嗎?”
明如鏡捋了一下自己額前的劉海,分析道:“今天這個事情,很有意思。擺明瞭是烏薇薇要借刀殺人,挑起了事端,原本以為歐陽嶽能教訓陳樂,結果被陳樂打倒了,沒想到又把‘狂刀’捲了進來。如今陳樂對戰狂刀,我覺得那個幫手不一定會出手。”
明如暄還是不明白:“他對爺爺都敢出手,難道對這個狂刀就不敢出手了?”
明如鏡微笑著搖頭:“不是不敢,是不值!聽爺爺說,陳樂身後那個家夥已經入了‘傳說之境’,這樣一個猛人會隨便出手跟一個‘曜心境’後期的聖人過招?”
確實,修道到了這個份上,總是有身價的——哪怕左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直接出手鎮壓一個後輩吧?
“而且,今天的場面可不比那天在連城大酒店。”明如鏡舔了舔嘴唇,目光陰沉,“這艘遊輪上,六位老祖可都在吶!”
“玄門六祖”齊集,左玄要出手也要考慮考慮值不值——畢竟,“傳說之境”也不敢輕易和“玄門六祖”正面宣戰,雙方,無非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想通了這一層,明如暄的臉上也綻放了笑容,“那就……祈禱‘狂刀’的刀確實夠快吧!別讓我們失望!”
明如鏡點點頭:“剛才狂刀已經說了,今晚的擂臺,沒有勝負,只有贏或者死,妹妹,你覺得死的會是誰?”
“這還用說?當然是陳樂!我覺得他連狂刀的一刀都擋不住!”
明如鏡眼神裡浮現出一抹疑惑:“按道理,確實如此,可是……難道這陳樂是白痴嗎?他自己不知道和狂刀的境界差距?他為什麼要主動挑戰狂刀?”
明如暄饒有興致地看著擂臺,冷聲道:“一個死人的想法,誰會去關注呢?”
確實,明如暄已經把陳樂當做了死人,抱著這個想法的可不止明如暄,當狂刀說今晚只有贏和死的時候,九成觀眾已經把陳樂看成了死人。
觀眾席上,“神劍”溫涼也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一襲黑色連衣裙的女人——三十左右年紀,長發披肩,眼眸冷冽,雪白的手腕帶著一對銀鐲子,鐲子上各雕著一隻鳳凰。
“你怎麼看?”溫涼問身邊的黑衣女人。
那女人略一沉吟,吐出兩個字:“找、死。”
溫涼笑容更盛,他輕嘆一聲:“無趣。連黑鳳凰都這麼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