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此時一排紅木椅子擺開,已經坐著幾個人,坐正中間的是一個穿月白色長衫的中年人,五十歲出頭,面色紅潤,氣度雍容,只是一對內凹的眼睛略顯兇狠。
他左右兩邊各坐著三個人,男女、年齡不一,但都是一襲藏青色長衫。
再外圍,昂首挺胸站立著二十名精壯漢子,一個個面色冰冷。
此時,天色已黑,兩旁掛著燈籠,每盞燈籠上都寫著大大的“蕭”字。
陳樂猜測最中間的中年人,應該就是蕭家家主,“神醫”蕭一葉。
此時,這中年人呷了口茶,站起來,緩步走到牢籠前,凝視陳樂,漠然道:“告訴我,蕭翊在哪裡。”
因為樹林一戰,拘禁烏金老祖分身在先,殺蕭翊在後,所以,顯然現在蕭家還不認為蕭翊死了——很可能,烏金老祖因為重傷,甚至都來不及和蕭家通氣。
“蕭翊?我怎麼知道?”陳樂聳聳肩,一臉無奈。
“他把我弄得一身傷,送進了醫院,我後來一直昏昏沉沉、睡睡醒醒,後來一覺醒來,傷倒是差不多好了,之後就出院了……”
“你住院的這個夜晚,蕭翊沒來找過你?”蕭一葉沉聲問道。
陳樂搖搖頭:“沒有啊,真沒有!要麼……他來找我,我睡著了?”
“嘿嘿。”蕭一葉忽然冷冷一笑,“小子,段鐵忠都說你身手不錯,看來也是塊練武的好胚子,可惜……心性油滑,狡詐多端,走不了正道啊。”
“既然你還心存僥幸,也行,給你洗洗腦子,讓你清醒一點。”
蕭一葉使了個眼色,二十個弟子瞬間忙碌起來,有的搬來一個鐵杆,有的人拿來鐵索,有的七八人合力搬來一口巨大的玻璃缸,一切忙碌停當——鐵杆上的鐵鈎鈎起了“魚鱗鐵牢”,有弟子轉動絞盤,牢籠升起,接著,直接就被沉入玻璃缸裡!
玻璃缸裡蓄滿了水,陳樂整個人浸在水裡,呼吸一滯,下意識一掙紮,戴著手銬的雙臂撞到了牢籠的欄杆,四周欄杆頓時彈出了魚鱗狀的刀刃!瞬間劃破了陳樂的手臂,鮮血一縷縷溢位。
陳樂趕緊收手,於是,被沉在水裡,陳樂連掙紮都做不到,胸腔裡的空氣一絲絲消耗,但是他明白一點——至少目前,蕭一葉不會殺他。
蕭一葉要的,無非是蕭翊的情報而已。
眼看著陳樂雙眼翻白,蕭一葉果然揮揮手,鐵牢又被鐵鈎吊了起來。
渾身濕透的陳樂坐在鐵牢裡,手臂上的血還在汩汩溢位,臉色蒼白。
“怎麼樣?腦子清楚點沒有?”蕭一葉冷冷問道。
陳樂虛弱地點點頭。
“蕭翊在哪裡?”
陳樂做出一副極其為難的樣子:“我、我雖然知道,但是……我不能說啊,否則……我的下場會比剛才慘一百倍!”
蕭一葉雙眸一凝,覺得有戲。
他緩緩說道:“從如今的局面看,我覺得,把蕭翊藏起來這件事,不是你一個陳樂可以做到的。”
“你的背後,肯定有人,而且……還是能量不小的人。我來猜一猜,會不會是我們敬愛的市委常委、政法委的辜春靜辜書記呢?”
“你和蕭翊因為高盈盈有沖突,辜書記是不是要借機動一動我們蕭家呢?”
陳樂一愣,這蕭一葉知道的還有點多啊?